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真说清了吗?二叔母不怕二叔有所隐瞒吗?”他一时激动,往前走了一步。 还有两步的距离,侍女看得胆战心惊,姜溶却没动:“真说清了,我自己能分辨的,你莫用那种眼神看我。” 萧靖川自知失礼,有些懊悔,又往后退两步:“那二叔母也清楚二叔是将你从姜家抢来的吗?” “小川。”姜溶有些无奈,“为何你们总是以为我什么都不明白,我是比旁人反应慢些迟钝些,可我不是傻子,有些话一遍两遍我听不懂,四遍五遍我还不懂吗? 我很早就知晓,是他和我家里人起了冲突,我家里人把我送给他的。在这里有吃有喝有玩,又不用让家里人为难,我一直觉得这样挺好的。” 萧靖川张了张口,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要说什么便说什么,都没关系的。但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可不可以别老是觉得我是傻子?我过得不好自己会跑的,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傻那么脆弱,很多道理我都明白的,只是有时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我知晓你二叔是什么人,可他对我待我真的很好,他为了不让我受委屈连命都不要了,旁人可以说他不好,但我不能这样说。” 萧靖川沉默许久,还是有些不甘心:“那是因为二叔母很好,二叔才会对二叔母好,并非因二叔是什么良人。” “但是是因为他对我很好,我才喜欢他的呀。” 姜溶看着天,扬起笑颜,手下轻轻抚摸被她折磨得七零八落的花。 “其实我也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好,我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我不能自己不好,却要要求他完美无缺。 他其实就是脾气急了点儿,可实际对我还是很有耐心的,也愿意听我的话,为我改变,这就很好啦。我知晓自己很麻烦,离京后那样苦那样累,他还要照顾我,可他一点儿没抱怨过,为了不让我担心,所有的事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的咽。 我没你们想的那样好,他也没你们想的那样差,他是明白道理的,也是真心喜欢我的,我明白,不需要旁人告诉我。是我自己要过一辈子的人,我心里有数的。” 她转过头,歪着脑袋冲他笑:“不过,他要是以后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也可以告诉我,我会教训他的。” 萧靖川看着她清澈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在背后挑拨离间的小人,有些自惭形秽。 姜溶倒是不太在意:“好啦,多谢你陪我说话,我现在心里没那么烦了,要去找你娘说成亲的事,再见啦。” 她提着色彩明媚的薄纱裙蹦蹦跳跳往前跑,头上戴着的桃子头饰跟着一跳一跳的,几乎没人能想到那番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萧靖川目光随着她的背影走远,心绪万千:或许她并不傻,她有主见和选择,不需要旁人的同情,自己这般高高在上想要做什么救世主才是愚蠢的。 只是一点儿小事,姜溶并不放在心上,她还有很多事要忙,鹅窝还没完全弄好,今日还没对过帐,还有成亲的事也得过问。 徐氏见她来,立即笑着将她迎进门:“怎么是你自个儿来的,二郎呢?他不是最着急婚事了?” “二郎被宫里的人叫去了,还不知何时回来。” “这样。”徐氏微愣,又宽慰,“莫担心,若是皇帝真要找他麻烦,也不会将他放回来。” 她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说的。” 徐氏端来些糕点:“那就对了,我们在家里等着就好,刚做出来的点心,你少用一些,一会儿留在这儿用午膳。” “好。”她洗了洗手,双手举着糕点边吃边问,“嫂嫂昨日去我家和我娘商量得如何了?” “都商量妥了。其实先前便准备好了,按照先前的来就是,不麻烦。只是喜服还要问过你的意思,是用先前那一套还是做新的?” 她又想起素雨。她对素雨说不上憎恶,但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关系了:“做新的吧。麻烦吗?” “不麻烦,婚礼是大事,自然要附和你们的心意才好。一会儿叫绣娘来,你想做什么样的跟绣娘说便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