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挖个火坑,多点些火,让屋子里亮堂一些。” “好。”她乖乖蹲在一边儿,看着萧青棠从屋里寻了破烂的锄头,在炕边的地上挖小坑,好奇问个不停,“那我们一会儿要去砍树吗?” 萧青棠挖好坑后又去翻看土炕:“对,要去后面砍些柴火,要点火堆,炕里也得烧火。” “什么是炕?” “就是在床底下挖个洞,洞里用柴火烧着。” “炒熟我们?”姜溶惊讶瞪大眼。 萧青棠将炕上的杂草理理,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这炕厚得很,我们熟不了,还会很暖和。走,砍柴去。” 她被揽着朝前走:“那就是地笼一样,是吗?” “差不多。”萧青棠微微低头,跨出门,看向远处的月亮,“总归很暖和,就是有些干燥。也幸好干燥,炕上铺着的干草都还是好好的,没有潮湿发霉。” 姜溶也看着月亮,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兴奋乱叫:“好亮好亮!” “是很亮。”明如白昼,几乎不用挑灯。 他们的影子长长的杵在前面,姜溶跳着去踩:“我们去哪儿砍柴?” “就在前面吧,亮堂。”萧青棠稍稍挽了挽袖子,提起砍刀,提醒一句,“你站远点儿,别伤着你了。” “好嘞!”她就在不远处站着,手对着月亮,做出各种动物的影子。 萧青棠抽空看她一眼,嘴角忍不住扬起,手中的砍刀似乎都轻了不少。 天不早了,来不及细致劈柴,他砍了两三棵歪脖子树,拖到草屋前的空旷院子里,随手跺成几段,往屋里抱。 姜溶跟在他身后,进进出出,一点儿不嫌累。 土坑的火点亮,屋子瞬间又暖又亮起来。 他用木棍捶打土炕上的破旧被褥,灰尘腾空而起,漂浮在空中,姜溶在他身后用影子做了一只燕子,在他眼前飞来飞去。 “燕子来咬你咯~” 萧青棠笑笑,铺好草褥子,转头做了一只小狗:“小狗来咬你了。” “燕子会飞,小狗咬不着的。”她做的燕子快速溜走。 萧青棠做的小狗在后面追。 她一下慌了神,晕头转向,撞在他胸膛上,脸颊被咬了一口。 “咬着了。”萧青棠低头看着她,眼里星星点点的,全是笑意。 “不行!”她气歪了脑袋,“你犯规!” 萧青棠抓住她的手,在唇下亲了亲,声音像儿时外祖母唱童谣哄她睡觉那样轻柔:“哪儿犯规了?” “你咬的是我,不是燕子。” “好,那我让你咬回来?”他伸着脖子,将脸递过去。 “呸!才不要!”姜溶在他唇角呸一口,又觉得好笑,弯着眉眼笑个不停。 他看着她弯起的眉眼,忍不住也觉得开心,感觉连周围的草房子都变成了仙境。 “床大致收拾了一下,但肯定没有家里的舒服,先将就睡两日,我再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换一床有些的来。” “好!”姜溶张开双臂,大大抱住他。 他侧身,将人抱起放在炕上:“水也不好烧,暂且不洗漱了,待明日再说。” 姜溶点头:“好。” “你先坐一会儿,我来烧炕。”他弯头在方才咬过的地方亲一口,将柴火抱进来,塞进土炕灶门,往里添上柴火。 没过多久,炕燃起来,阵阵暖意燃出来。 姜溶摸摸褥子:“好像热起来了。” “一会儿会更暖和。”萧青棠将脱下的大氅铺在褥子上,抱人放在大氅上,“垫着会好一些,免得杂草扎人。” 她挪了挪,拍拍大氅:“你也躺在这个上面。” 萧青棠弯了弯唇,除去靴子,用屋外檐下积的冷水冲了冲,和她挤在一块儿。 她拽来他的胳膊,枕在脑袋下:“你抱着我,这样我们就都能在你的衣裳上啦。” 萧青棠微微侧身,轻轻搂着她:“这样呢?” 她够着脖子,在他下颌亲了一口:“这样也行。” “冷不冷?” “不冷,炕好暖和,你也好暖和。” “被子硬不硬?” “不硬呀,挺软和的。” 的确比萧青棠想象得要好一些,被子褥子被暖烘烘的炕烤过,又蓬松起来,除了有些破旧外,盖着倒还是那么回事。 天还没亮,炕里的火小了,怀里的人应当是察觉到冷,无意识缩了缩。 萧青棠缓缓睁开眼,悄声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出门又砍了些柴火添进炕里。 清晨的风冰冷刺骨,走一趟,睡意全无,他干脆不睡了,将门拴好,提着砍刀下山,在临近半山腰砍了一大捆柴火背到庙里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