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算,娄念处在他目光落定的正中心,唇角微微弯起,笑容有早有所料的意味,偏还要反问:“荀仙长客气了,如何收不得?” “收不起,”荀锦尧直截了当,拿出那只盒子打开来,“你瞧瞧你送的都是什么?寒天玉,还有这个血色的玉,我虽不认得,但也知道这东西绝非凡物……你送故交这些大礼?” 他刻意压重了“故交”二字的音节,提醒娄念,也在发起质问——娄念既不肯老实与他交代清楚,以暧昧不清的态度与他继续相处,他也不介意屡次提及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将那只锦盒往娄念身前递了递,抬目凝视对方完美无缺的面庞:“你我之间发生过什么,一年时间,你不可能彻底遗忘。既是这般,如今你当我是故交,我佩服你看得开,你心胸广阔,你大度,我可以坦然与你承认,换今日的我来做,做得就是不及你。可你若真把我当故交,便与我将距离划清。若不然……” 娄念向后退开两步,后背抵上院中桃树的树干,躲着没有接那只锦盒,面上笑容不变:“若不然,怎样?” “若不然……”话临出口,荀锦尧还是沉下眉睫,咬紧了唇。 他习惯了三思而后行,说话亦然,话出口之前,他要考虑的东西有很多。 某些东西,尽管他了然自己心中所想,但他当真能实言与娄念坦白吗?娄念说要拿他当故交旧友,这一切的前提,必定奠基在他二人之间再没有过往的感情羁绊在其中作梗。 可他心思不纯,他放不下,也看不淡。就算娄念能当他是旧友,他却不能。 他还会为娄念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绪。娄念称他二人仅是友人,他会失落难过;娄念赠予他花枝,他会想娄念寄托其中的可还留存半点好感;连同娄念不知是否玩笑话的“万支花枝”与“偷情”,他也会毫不质疑地当了真。 好像只剩他一人兜兜转转,被那段破碎感情牵绊其中。这样的他,像傻瓜,像小丑,偏偏情字难解,他身不由己。 倘若他说出真实想法,娄念会如何看待他?以及,得知他仍旧不能死心,娄念连旧友的关系都不肯与他维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他兀自发散思维,没注意到一只白净的手悄然接近他的面庞,手指在他下颌轻轻抵了抵。 他思绪骤然回笼,蓦地抬了一双波澜翻涌的眼。 “荀仙长,你的话,真的很难懂。”娄念抬起他的下巴,笑容清淡,“你想的什么,说于我听听。” 难懂吗?按道理,荀锦尧不觉得自己话里有何处难以理解。他觉得娄念是懂装不懂,沉默着与娄念对视少顷:“你我到此为止,你亲口提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