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异变的状况的?”沈截云突然问道。 “很早,记不太清了。”齐昼垂眸。 “五年前的那场事故是有人给你注射了药剂?” “不是,”齐昼下意识反驳,“是我自己到时间了。” “什么时间。” “发......病。”齐昼本想说“反抑”,但怕沈截云听不明白,便用了和它最贴切的词语。 沈截云心口一涩,他喃喃道:“发病?” 齐昼声音慢慢低下去,他轻轻开口,像是在评价与自身无关紧要的人,“对,每年一次。一旦发病,能力大幅提升、六亲不认,畜生一样。” “我会帮你。”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坚定而清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齐昼有些没太听清,于是耳边清晰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会帮你找到治疗办法,以后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齐昼有些呆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身影,夕阳的余晖为沈截云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他无端地感受到了些许灼热,这份热量好似要灼烧到他的心底,将他的五脏六腑焚烧殆尽。 这样的热度,他有些,受不起。所有曾经为他这样做过的人,都已经长眠于此,他不希望沈截云也成为这其中的一个。 齐昼并未言语,他仓皇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原地,沈截云的注视一直跟随,直到最后一点身影消失在远方。 “这我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强烈守护某个人的欲望。” 沈截云喃喃道,不知是对天边,还是对自己。 成年人的心之间彼此纠缠,时真时假。如果说相遇时的勾引是想让对方放松警惕,刻意暧昧却又保持着疏离的距离。 那么这场蓄谋已久的勾引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沦陷其中,信任与提防并存。 但这一切的一切直到齐昼失踪的那一刻荡然无存,一切的怀疑不过只是荒谬的假象。 齐昼从来都没有故意造成那场事故,投入审判军也不过是假象。知道真相后,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 沈截云最后朝着墓碑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转身追上了齐昼的步伐。 “再陪我去最后一个地方。”沈截云两只手臂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身体向前倾斜,笑着看向齐昼。 齐昼垂下双眸,眼睫颤动扫下一片清晰的阴影,明明前一秒两人还在为接下来的去留而争斗,但现在他望着那双眼睛,齐昼忽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那就去最后一次,过了今夜,我再与他保持距离,齐昼心想。 银色的飞梭在宽阔而长的道路上慢悠悠地行驶,与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