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抬手为她拉上斗篷的兜帽,将她扶下了马车, 这才接过诺兰德手上的东西, 将雨伞倾斜在她的头顶。 自始至终,诺兰德都毕恭毕敬地低着头, 没有抬眼看过两人一眼。 苏冉觉得四周的冷意更加浓重, 她颤抖着收紧捉着斗篷的手, 但在下一秒就被莫里亚蒂轻轻搂进怀里, 拥着走进了旅店。 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机械地跟着莫里亚蒂的脚步。诺兰德将她和莫里亚蒂描述为一对年轻的夫妇,自己则扮演着管家仆从的角色,订下了两间位于二楼的客房。 进入房间,换下被淋湿的衣物,她并没有拒绝莫里亚蒂为她处理伤口的举动。他也像是知道她根本不愿回忆过去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除了她的伤势之外,没有询问其他任何问题。 莫里亚蒂不说话,苏冉也乐得保持沉默。她坐在四方的木桌前,沾着送上来的玉米浓汤一口一口啃着。发硬的面包即使沾了汤汁,吞咽的时候还是干涩得如同砂纸划过嗓子,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吃得认真。从地窖逃出来的过程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她知自己必须要迅速打起精神。 从现在开始,她向前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踏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苏冉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终于慢悠悠地抬起眼,对上从包扎结束后就一直静静注视着她的莫里亚蒂,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淡淡的无所适从的茫然。 两个小时前,在她选择走向他的那一刻,她就彻底交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她知道仅凭自己是无法拿回那幅画像的,可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在现在放弃。 莫里亚蒂观察着苏冉细微的表情变化,忽然像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 他收起支着下巴的手掌,慢慢靠近她,绿色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你知道吗,苏,我最近时常预想我们之间的结局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苏冉没有退开,她背上淤青严重,无法靠着椅背,只能斜倚在桌边:“……那么现在这一切都同你预想的一样吗?” “你觉得这就是结局?”莫里亚蒂挑眉。 苏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静静地端详起那张尽在咫尺的脸。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正视过他了。 曾经的她,不想去看,更知道不能看。 因为注视这个动作本身,就会让他的影子落进她的眼里。 可是现在,她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苏冉动了动缠着绷带的手指,那些被包起来的细碎伤口开始变得又痛又痒,她说这句话时表情称得上平静:“我现在坐在这里。所以要我对你说声’恭喜’吗?” 回想起她在细雨中一步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