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一场谋杀, 曾试图把你关为禁脔;还有一位先生,心机深沉,背景难测……” 他沉声说着,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纤细的颈项,前两日在她颈间由红转青的指印现在基本已经看不见了,可那并不能抹消它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如果你的怜悯和善良是要倾注到这几位先生身上,那么我很抱歉,苏,这当中离受伤和死亡最近的对象,是你自己。” 在胸中盘旋的愤怒撞进了一团软塌塌的棉絮,被捉住痛脚的难堪顺着心房的缝隙一直窜到指尖,让她扣着掌心的指甲握紧又松开。 迈克罗夫特说的对,她早已不能全身而退了。 “或许是这样没错。”她用尽力气扯了扯嘴角,眼前晃过亨利勋爵那张了无生气的面庞,又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趴在她桌边一睡不醒的少年,“但就算是火中取栗,我还是想要尽力地去修正我的错误。” 即使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好过之后背负一生都无法卸下的歉疚与悔意。 “你的错误?”迈克罗夫特眸光微闪。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大的错误。 苏冉抿住唇静默了许久,低如呢喃的细语要消散在空气里:“如果不是因为我,亨利勋爵本不该死去……” 看到她眉眼中显而易见的痛苦与挣扎,迈克罗夫特忍不住叹息。他觉察到了她心底潜伏的死结,束缚牵绊着她,却不知道它到底因何而起,更不提要怎样解开它:“苏,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 “我知道,但至少不是现在,更不能因为我!”她粗暴地打断他,一直忍耐的情绪像破了一个大口。她伸出手,用力抓住他修长的小臂,那双清亮并不特殊的琥珀色眼睛映出他的身影,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看得叫人心软,“迈克,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疯了,我不奢求你可以理解,但请不要阻止我,至少不是你……你是我最重要信赖的朋友。” 迈克罗夫特垂下头。素白柔软的手指搭在藏青挺阔的袖管上,因为过于用力而指缘泛白,隐隐褪去了血色。他看着这幅对比鲜明的画面,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此刻她的眼尾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无助得如同离群走失的羔羊,会让任何猎食者露出兴奋的獠牙,又脆弱得像是已经摔裂还没粉碎的瓷器,捏在指间微微施力,便会彻底分崩离析。 而他只要翻过手,就能将她握在手中。 他明白,当他选择把她带到这里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背叛了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所有教育,彻底抛弃了那些他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却一直努力恪守的规则。 而他要做的事情,远比一个放浪形骸的动作要惊世骇俗百倍。 这样想着,迈克罗夫特不再犹豫,轻轻转动手腕,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