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养恩。母亲待我极好。分户之前,我不想伤了她的心。” 锦鱼不由抱紧了他。 她想得真是不够周到。 她在江家生活这些日子,确实发现,白夫人才称得上是这京里第一贤德之人。对庶子庶女,姨娘媳妇,都极慈爱。 虽然她觉得,以白夫人的修养心地,他们就是在晓光院祭奠江凌的生母,白夫人也未必真会介意。 不过江凌说到分户,如今他已经升了五品,也不得不分户了。 这孝心确实不必急于一时。 * 两人回到永胜侯府已经是申时。 虽然今日掌管饮食的胡氏也要进宫,但还是提前吩咐厨房替锦鱼准备了生辰宴。 此时离生辰宴还有一个时辰,他们便先回了晓光院。 一进屋,豆绿就瞧见锦鱼额头上青紫一片,倒像在眉心挂了一串紫藤花,虽不难看,可还是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姑娘在宫里受了罪?还有别处伤到么?我去拿玉肌膏。” 锦鱼点点头,由着丫头们上前替她换过衣衫。 一时豆绿拿了玉肌膏来,江凌却从豆绿手上接过,叫她坐在罗汉床上,亲手替她抹了药。 锦鱼心里其实本来并不想江凌亲自动手。 豆绿是做惯了这些的,手上把握得住轻重。 可江凌从来没弄过,之前在车里替她摘那苗银额饰,可是费了不少工夫。 不过见江凌紧抿着嘴,一脸严肃,便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只得乖乖坐直了,好在江凌虽然手慢些,抹得她额头痒痒的,倒也不痛。 一时抹完,她便急不可待地往后一倒,拉起薄被,趁着这点闲工夫,赶紧睡一觉。 毕竟今天起得太早,这番进宫也是波折不断,累得很。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睡半醒间,觉得颈侧微痒,抬手想挠,却触着了什么,勉强睁眼,却见一张漂亮的脸孔,可疑的粉色,好像是江凌。 她迷迷糊糊侧过身子,又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却听得有人在说话:“……累……,……别吵……我……成。” 这声音极轻,听不真切。 “姑爷,我们知道您最是心疼我家姑娘。可是今儿江府的人,上上下下都等着你们回来,要给姑娘庆生。就连宜姐儿都跑了好几趟。倒不好伤了他们的心。” 这声音却是说得震耳欲聋,正是豆绿。 锦鱼从睏意中挣扎了一下,醒了过来。 还是豆绿靠得住呀。 这是她嫁进江家后的第一个生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似乎不约而同地都很热心。 生日前两日,众人的礼品便都陆续送了来。 除了王青云钟微长宁郡主,钟哲王青山也有礼来。 景阳侯府那边,几乎一人不缺。 除了老太太,连大嫂刘氏二嫂杨氏锦柔楼姨娘等都有礼。 最叫她吃惊的还是许夫人和锦心。 许夫人送了她一整套的赤金嵌青玉头面。 她想大概是因为从王妈妈处得知,她帮了锦心。 而锦心那边,是王妈妈亲自送来的,一只玳瑁梳篦流苏簪,甚是精致漂亮。 锦熙锦兰不用说。 锦熙送了一串沉香木的香珠。 锦兰送了她各色共十二匹宜男百花锦。 唯一一个没有往来的就是锦芬了。她也不放在心上。 江家人也如此。 从大到小,都有礼送来。 大到侯爷压箱底的沉甸甸的玉狮子,小到宜姐姐亲手绣的小荷包。 今晚的宴会,她怎么可以缺席?! 忙一个轱辘爬起身来,叫豆绿赶紧给她梳洗。 江凌瞪了豆绿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 宴会仍在喜福堂。 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得里面欢声笑语不断。 进去一看,就见屋子里还跟以往一样摆好了桌椅。 家里人少,只放着四张桌椅。 永胜侯与白夫人在首桌。 其余人等分成三桌。 除了永胜侯与白夫人,大家都正围成一圈,大嫂胡氏有些咋咋乎乎的声音传出。 “那蔡公公一直就往三郎媳妇那桌去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