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顾明渊的眼眸骤然清明过来,抱着已经软绵绵的年锦语,埋头在她青丝间,呼吸粗重。 年锦语这时也才反应过来,不行不行,相公还在养伤,还不能生娃娃。 于是她连忙要下床,但人还发软呢,只好让顾明渊扶着,好不容易把衣领扣上,屋内那气息仍在,她望了会儿顾明渊。 “……”猛地一个清醒,站了起来,“我,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穿上鞋子后,她连忙往外走。 才走几步,迎面就遇上了端着药的阿慈,看到年锦语满脸通红,“少夫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年锦语连忙捂住自己脸颊,“是天太热了!” “今天不热啊,晚上还挺凉快的呢。”阿慈一脸天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年锦语被问的脸更红了,“没,没有,你给相公送药?我来吧。” 说着就从阿慈手里接过药,转身走了两步又进了屋。 本想看看书降火的顾明渊看到年锦语回来,“……这么快好了?” “嗯,阿慈把药送过来了。”年锦语端过来,接的刹那,手指的触碰都惹的人一阵酥。 顾明渊一口喝下苦涩的药,整个人瞬间的神清气爽,得,这下是真的降火了。 屋外阿慈一脸疑惑的回到药房,嘴里嘟囔着什么。 秀央正在看炉子上的药,见她这样子,“药送过去了?” “少夫人刚好出来,就拿进去了,但少夫人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脸红红的。” 秀央只是将手中的药材交给她,“第三个炉子,加半两,半个时辰后再加一两。” 阿慈点点头,将药倒进去后才问,“为什么要分次加?” “药效不一样。”秀央从架子上取下几样药,放在槽子里研磨,“煮的时间不一样,挥发出来的药性也不同,这些等你回到南疆能学到的更多。” “回到南疆不是要把我关起来么。”阿慈撅了噘嘴,“现在教我不就好了。” “你学不会这些的。” “我怎么学不会,我可是你们生的。”阿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另一边不知忙什么的师傅,“你们会的我也可以。” 阿慈的言语间藏不住骄傲,她可是他们生的,爹娘这么厉害,闺女能差到哪里去? 秀央磨药的手一顿,低着的头看不清楚神情,声音清冷,“先把那些药记熟了再说。” 阿慈有些不服气,“我记很快的。”说着就进屋,拿了本旧书出来,对着架子上的药材比对了起来。 秀央抬起头看她,十二岁的人已经有三个架子那么高,而她当初离开寨子时,才到第一个架子那里。 小小的一个,迈腿跑起来的时候人晃悠晃悠,会甜甜的喊她阿娘。 可到了这里,她始终没有张口喊过自己。 正想时,远处传来陈林恩的喊声,“阿慈,快过来帮师傅一把,是条大鱼!” 阿慈应了声后放下书,欢快的跑过去了。 抬头看去,就能瞧见父女俩就在池塘边上,合力往回拉鱼线,月的银光洒落下来,清晰的照亮着他们脸上的笑容。 这样的融洽是秀央从未有过的。 “秀央,你看,这么大的鱼!”转眼陈林恩就把鱼拎到了秀央面前,尾巴还在乱晃,“等会儿我就去把它给炖了,给你们熬汤喝好好补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