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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扫视着她:“闹够了没?爷今儿就想在这,跟床上比想必是别有一番滋味儿,你给爷好好听话。”

    感觉他抚上自己的小腿,绿莺下意识一蹬,恰好踢在了他腰骨上,不疼,但月白长衫上落下个脚印。冯元眯起眼,嗤笑道:“你这猫不仅心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肥,哼,爷今儿个就给你拔拔爪子,治你个服服帖帖!”

    话落,把她一侧肩膀一掀,手腕顺势带着她滚了半个圈,转眼间绿莺便面朝下背向上,狼狈地俯趴在了桌案上。两人衣衫不整,皆是气喘吁吁。绿莺被他制服住,一时间动弹不得,想起起不来,想踢踢不了,只能侧过脑袋勉强回头观望。感觉臀上有了几丝重量,她将脖子扭得生疼,这才瞧见裙摆已被他揭开,他正要去扒那底层裤子。

    绿莺该忍的,不忍又能如何,可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过两天他气消了就好了,难不成再出走一回?路线上回早让他研究了个通彻,别说会不会被追上,光是豆儿年纪小小,便不能跟着奔波的。可理智归理智,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她也不例外。

    喉咙一阵低沉的轰鸣,像小兽的呜咽,她将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手心,忽地拔身而起,手心杵下,一个鲤鱼打挺便从桌上挺起,瞬间便沿着桌边滑落到地上。紧接着她挥出手,朝着那人就是“啪”的一声,清脆通透,脆得仿佛玉石击打。可绿莺却觉得这声音像是从前卖冰糖葫芦时的摔糖——拈起挂满稀浆的冰糖葫芦,一把举高,猛地一下往铁皮案板摔去,“啪”一声巨响,然后将粘在案板上的冰糖葫芦整串揭起,赫然一大片冰花,如鸡冠般立在糖葫芦顶端,这便是摔糖了。

    她赏了冯元一巴掌,冯元哪能甘于人后,电光火石间,可能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本能地甩手回赠了她一巴掌。

    屋子死寂。两人如雕像,只有心内斗转不停。四目相对,风起云涌。

    绿莺左侧腮帮子肿了一层,但她却并不觉得疼,当一样感觉更强烈时相对弱势的就很难感觉得到,此时心里的羞愤占了上风,□□拍打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计。关于那巴掌,此时她的想法很复杂。说不后悔,可确实是有点冲动了。说后悔,其实也没有,起码没有冲动到不计后果,她不认为一个巴掌就能让他要了自己的命。

    而冯元呢,刚才绿莺窜下来时他没有防备,重心也没有扎在脚底板上,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忽然被那一连串的动作给冲撞着退了两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站稳当,眼前一乱,就看她挥舞着爪子给了自己一下。刚才被抽时脸红了红,片刻功夫黝黑的脸膛就恢复原样了,绿莺的嫩爪子还伤不到他。可面子上被碾压了,除了幼时进学时被先生打手板,这辈子都没被抽过脸,她是头一个敢捋虎须的,这要是在当年的战场上,他能生撕了对方。

    说起今晚的酒,因着这几日的心烦事,倒是多喝了些,他酒量一直浅。喝过酒,再加上身旁的美人香,他被熏得晕晕乎乎的,在这书房的当口兴致就来了,倒是有些失体统了。这一番上天入地的瞎折腾,他早歇了那个心思,想起刚才与她的那番逗扯,顿觉脸红耳热,这个年纪怎么还胡闹上了,简直有违他一贯来的循规蹈矩。

    果然人总说酒是猫尿呢,可不能饮过量,迷失心智不说,做过甚么也容易忘。官场最忌糊里糊涂,今后可要更加警醒才是,出门在外最多小酌两杯,谁劝也不好使,否则把不住嘴门说些不该说的,徒落人把柄。

    扯远了,这时候该治这该死的疯猫才是。

    第139章

    冯元冷哼一声, 刷地撩起衣摆旋身坐在圈椅里,于咫尺外斜瞥着她的脸:“莫要不识抬举,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也莫要忘了自己是个甚么玩意, 以为是爷的正房妻子?以为自己能在冯府耀武扬威横着走了?爷可没惯着你这臭毛病!呵, 以前还服服帖帖的,爷给你几天笑脸, 宠你两天就蹬鼻子上脸了?”

    “别的事还没跟你算账, 就敢动手让爷吃巴掌, 真是活腻歪了, 再手贱就剁了你那双爪子!”虽说不疼, 但被女人扇了, 整张脸从里到外透着火辣辣,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女人简直可恶!

    见绿莺木怔怔地呆立着, 一脸浑浑噩噩的模样,他心一慌,可别是打坏了罢,刚才那巴掌也没用多大力啊, 再一瞧那双跟李子一样红的眼皮,眼眶里貌似还含着水,起起伏伏透着光,一侧脸颊也跟絮了棉花似的膨起来, 冯元心弦一颤,疼了一瞬。可紧接着眼珠一滚, 对上了她那双能气死人的眼睛, 从里头流露出的是不服、愤恨、桀骜、鄙夷, 他大怒。好个不识好歹的,这是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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