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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头,“他两个想必是得了失心疯,再不走就打走,实在不行绑了送顺天府衙门去。”

    几个下人彼此对看一眼,连忙点头应是,往角门而去。

    “且慢!”冯元瞧她这般发急,暗疑其中必有隐情。他将人唤住,朝她们问道:“小翠是哪个?她老子娘又为何闹事?”

    几人抬起头,窥见太太使的眼色,不知该不该答,你瞧瞧我我打量你,皆嗫嚅不言。

    正犹疑,忽地一声叱喝传来, “主子问话竟敢不答,是想被发卖不成?”冯元心火直冒,这冯佟氏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下人打起眉眼官司,当他是死人不成?

    几人这下再不敢支吾,谁是一家之主他们可分的清楚。年长的一个婆子起头道:“小翠是少爷院子里的丫鬟,头些时候去了。因身子上有伤,她老子娘便来讨要说法。”

    冯元奇问:“如何去的?”

    “是少爷、少爷他......”那婆子瞧了眼端坐在主位的二人,再不敢往下说。

    冯元不耐烦,摆摆手,“罢了,将那小翠的老子娘领进来。”

    待那老夫妻进来,他冷眼打量,瞧起来似是庄户人家,面色黝黑,穿的也不甚干净。

    “二老即是小翠爹娘?”

    那庄户夫妇进门前还有些理直气壮,待进了门一瞧,那居正位之人竟身着官服。此时忽地生了些气虚胆怯,忙鞠躬哈腰道:“回大人话,小翠正是小人夫妻的闺女。”

    冯元疑惑,攒眉问道:“既是知晓冯府乃小翠主家,为何还来闹事?”

    “小人不是来闹事,而是来讨个说法。”那黝黑汉子有些悲愤,“那日贵府小厮将小翠抬回家,一个婆子扔下几贯钱,说是小翠自个儿贪玩掉池子溺死的。这、这分明是指鹿为马,小人闺女哪是溺死,是被活活凌虐死的啊!”

    “求大人明察。”夫妇俩双双跪地,“咚咚咚”磕起头来。

    冯元眉头一皱,示意丫鬟婆子将二人扶起。他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末,敛眉暗忖起来。

    须臾后,他忽地将脸一肃,沉声开口:“冯府官宦人家,府里上至各位主子,下至仆妇小厮,可从未磋磨过丫鬟,二老慎言!”说罢将茶盏往八仙桌上重重一搁,“吭”的一声动静颇大,厅里众人皆是一瑟缩。

    为官之人自有一番凛冽气势,那夫妇果然吓得一惊,双腿打起了摆子。

    冯元一瞧这是敲打到了,便将话头一转,语气惋惜,“小翠是个好的,本官知晓二老心内伤痛,可人死不能复生,你二老节哀罢。”

    他让人取了二百两银票,夫妻二人这才满意而归。

    待人远去,冯元一改方才闲适,再忍不住气,狠狠一拍桌子,话从牙缝挤出来:“这个孽障!来人!”

    第17章 家法

    冯佟氏撇撇嘴,方才她就一直不乐意拿忒多银子打发那贪财夫妻,此时一听老爷这般骂她的宝贝儿子,忍不住辩驳:“渊儿十四了,晓了人事沾了几个丫头罢了,谁知那小翠是个丧气的,竟然死了。她那老子娘也是无赖,二百两银子莫说一个小翠,一百个小翠都买得,真是便宜他俩了。”

    “放屁!”冯元不防她竟说出这般不着四六的话,气得呼哧直喘。

    “你!”冯佟氏一滞,一脸不可置信,想她一介大家闺秀,从未被人用这般腌臜的话骂过,更是当着一众下人面儿,顿时面红羞愤。

    冯元冷睨了她一眼,心下暗叹:府里人只以为自个儿是因她无貌才不待见,可娶妻娶贤,自个儿何时嫌弃她容貌了?就这行事乖张、无贤无德之人,他怎么敬重的起来?

    “不拿银子打发了,你想他两个闹到全汴京皆知?你想你宝贝儿子一辈子说不上亲?”

    冯佟氏听了这话果然一缩脖,冯元端的是恨铁不成钢:“慈母多败儿!冯安自小便被你护在羽翼下,我每每要训导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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