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她跟我说过很多以前的事,她学历很高的……” “那你也没看着她毕业证不是?而且就算真的学历高,那高学历的人里头难道就没坏人了?” double kill——有坏人,而且很坏! 邢者手上不安地捏着一包干脆面:“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不要去找她?” “我觉得是这样。”小周应道,“或者说如果她跟你说‘别烦了’‘别自讨没趣了’‘自己找点别的事儿做吧’这种话的话,你觉得你顶得住吗?你如果顶不住的话,我觉得就不要冒这个险了。” 邢者低下头去:“……我自己再想想吧。对了,那个,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可不要跟别人讲啊……” “哎呀放心吧,我有数。”小周一如既往的开朗健谈,不过他很快又顿了顿,“哦,但是我先说一下,如果你从别处听说了你俩的事儿,那可不是我传出去的啊。” 邢者又紧张起来:“什么意思?” “那什么,我回家那天她不是也去寝室找过你吗。”他俩那点事,小周也不好意思细说了,“咳,你俩说话声音有点大,隔壁都听见了。” * “不是啊,那个是,那个说的是拖地!”邢者人都惊了,“那天我水壶碎了,水撒了一地,她说她来拖,我没好意思让她拖,我就说我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邢者说着说着自己都快不信了:“小周,你是信我的吧?” 这个话很难讲,小周也很尴尬:“这个,信不信的,反正你俩后来干的事儿不是也差不多吗。” 邢者坐在床畔,手上的干脆面已经捏得稀碎。 自打失明之后,他有很多事都做不了,天然地就“不如”明眼人了,寻找活着的意义本身就是个艰难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邢者已经把最大限度地活得像个明眼人一样当作人生目标。 在这样的信念驱使下,他很难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尊严对他来说,是远比对明眼人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虽然他确实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但也不意味着他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都觉得他做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他再也不要去快活林了。 但这时候小周对他说:“哎哟你也别这么郁闷,实际上也不是你的问题,你就是凑巧遇上这号人了。” 小周说:“实际上跟她走得近的男的,哪个不是一身的话啊?光我知道的,道北的老王,城南的司旭,河西汽修厂的余雷,河东快活林的你——哎那个余雷是不是也在咱们小区住啊。你看,一个小区就占俩,你说这得是什么密度?放宽心吧,谁都不会把重点放在你身上的。” “余雷是谁?”邢者的声音忽然冷了冷。 小周还没意识到:“余雷啊,河西干汽修的那个……哦对你也不是鹅镇人。反正就是有这么个人啦——就前两天还听说她跑去跟余雷租车呢,那家伙砍价砍得‘哎呀余老板,不能再便宜点吗’‘你想便宜,那还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我跟你说,就她跟你做的那些事儿啊,保不齐租车的时候她跟余雷也……” “砰”得一声,邢者直接把干脆面袋子捏爆了。 * 10月的鹅镇进入雨季,四处昏暗潮湿,青苔肆意横生。 在这样湿热的气候下,买一份卤菜,吃得慢一点,可能就要闻到馊味了。 快活林客流量更少了,邢者工作量不饱和,总觉得有用不完的力气没处使。 他其实已经很少做梦了。 小周是先天失明,做梦是完全没有画面的,或者说那是一种不太能称之为梦的东西,只有声音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