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怏怏的。 “相信我,不差这一会儿工夫的,适当放松更有益于发挥。”程舟压根没给她拒绝的空间,“就这么定了,不要放我鸽子啊。” “喂,你……” 然后程舟就把电话挂了。 抬头看向早餐店门口:“老板娘,再来两个鱼香肉丝包子!” * 与胃口大开的程舟相对,今天邢者的早饭是白开水就面包。 他非但没有好一点,反而感觉比昨天病得更重了。之所以谎称“好多了”,实际上只是不想住进别人家而已。 他甚至觉得这不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作为一个视障者,他要麻烦别人的地方有很多,他早已习惯了在接受他人帮助后大大方方地说谢谢。他的抗拒是来自“不想去别人家”这件事本身,比起去一个让自己非常拘束的地方,他宁愿窝在宿舍硬扛。 反正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电子体温计传来“嘀”声,他把体温计拿开,按下手柄上的一个按钮,便听语音播报道:“您的体温是40.2摄氏度,体温偏高。” 果然还是在发烧。 邢者伸手探向床头挂的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小周走前给他留的药。摸到一盒感觉大小形状像布洛芬的药盒之后,他躺回原处,打开了手机上一个叫“be my eyes”的软件,熟练地在上面发布了需求。 很快有志愿者接起了视频电话:“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您好,麻烦帮我看一下这个药是布洛芬吗?” “对的,是布洛芬。” “麻烦再帮我看一下用量。” “好的。您手机再向左一点,这样我看不见。对,现在可以看见了,然后药盒再转一下。好,现在手机不要晃动。”志愿者顿了顿,然后照着药盒念道,“成人用量是一次1粒,一日2次。” “好的,谢谢。” “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邢者应:“没有了,谢谢。” “不客气。”志愿者说完,很快按下了挂断键。 邢者也把手机放到一旁,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不锈钢水杯——很轻,里面没什么水了。 他只得又撑起身子来,晕乎乎地摸索着地上的暖水壶。 倒水对平时的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动作,但因为发着烧的缘故,手上没什么劲儿,一不小心把水壶整个儿拎成了平的。 滚烫的热水冲出壶塞,溅到了搭在床边的另一只手。他痛叫一声,拿壶的那只手也松了,水壶掉在地上发出壶胆碎裂的声音,以及水泼在地上的声音。 “……” 邢者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梳理了一下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用冷水冲手,找烫伤药,找刚才慌乱间脱手了的布洛芬,然后清理地面……算了,还是先躺下缓缓吧。 他颓然倒回床上,高烧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要不是手疼,估计这一躺就直接睡着了。 甚至就算手疼,他也进入了一个半醒不醒的状态,直到一声门铃声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一时没有应声,直到第二声响起,他才确定不是幻听:“谁……咳咳咳!” 不行,嗓子岔劈了。 这时候来人,大概率是抄水表的。邢者生着传染病不想开门,就想着等这人自己离开,但门铃声却执着地响个不停。他小小声说了两遍“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