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地去陪酒、去端盘子,我要是她妈妈,我早头发愁白了!” 田野早已学会了用妈妈听不懂的方式阴阳怪气:“哟,咱鹅镇还有酒吧呢?” “说是酒吧都说大气了——就你大舅他干儿子开的那个小店,幸福路小巷里的那个。那巷子里头乌烟瘴气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看他那干儿子其实也是个神经病,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也不去上班,就一天到晚窝在那个店里,已经开始养老喽!” 田野懵了一会儿才记起——对,大舅是有个叫司旭的干儿子,比她大几岁,长得好像还蛮帅的,小学时两人一块儿学过画画。 后来妈妈说艺术生是成绩不好才选的,田野成绩好就应该好好学习,于是断了她的画画课。 田野本人对此没什么想法,她挺喜欢画画,但也没到非得吃这碗饭的地步。可司旭显然不是这样。 当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家绝食对抗,死活要走艺术路,活活把自己作成街坊邻里口中的笑柄,最终如愿以偿地学了艺术。 然后成了个落榜美术生。 再之后也不知道到底水了个什么学历,毕业后回到鹅镇来,也没什么就业机会。好在家里确实有钱,给了他一笔供他折腾,他就在幸福路的坡子上开了个店。 “哦我知道了,那家清吧是吧?”田野脑海中逐渐显现出那家店的具象,“店名叫什么来着?” “也不知道起的什么东西,叫什么蜈蚣渡河!” 哦对,田野想起来了——公无渡河。 * 确实是家很小的店,程舟单是找到它都费了一番工夫。 看到它的第一眼,程舟想的是——凉了呀,这儿的唯一一家清吧倒闭了。 再仔细一看,虽然门上的灰尘是厚了点,但确实还挂着“正在营业”的牌子。 门一拉,热情的爵士乐飘扬而出,想不到里头还真有客人。 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在吧台里坐着,头也不抬:“看喝什么。” 程舟的小皮鞋很有节奏感地冲他走去,细长的胳臂往吧台上一搭:“老板,咱们店还招调酒师吗?” * 那天程舟是穿着自己的酒保服去的,白衬衫,黑西裤,黑领结,还搭了一副黑框眼镜。 明明是很禁欲的装束,可有些人就是,裹得越严实,看起来越不对劲儿。 所以司旭对程舟的第一印象就是——国色天香,轩然大|波。 此时的司旭完全不知道自己顶着个鸡窝头,登时摆出了“老板”该有的架势,上下打量程舟一眼:“你不是鹅镇人吧?来投奔亲戚的?还是嫁过来的?” 程舟想了一下:“算是投奔亲戚吧。” “哦——”司旭懂了,“你是乡下来的是吧?” 程舟愣了愣。 她当时想的是,你们这儿不就是乡下吗? * 好在是没有说出来。 司旭接着面试:“你有这行的工作经验吗?” “大学时干过两年兼职,后来就没干了,没时间了。”程舟笑嘻嘻的,“经典鸡尾酒我都会的,特调也能琢磨……” “哟,你还上过大学呢?”司旭有些意外。 “对的,我专业也对口的。” 司旭惊道:“大学还有调酒专业呢?” “不是啦,我学化学的。” *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司旭琢磨着问她:“你说你一大学生,怎么想来干这个呢?你这个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