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积水潭啊清河闸啊永定河啊。” 方识攸愣了下,旋即笑了:“好。” 周一又下了雪,不过下得不大。许南珩烧完嗓子有点哑,学生们听出来了,今天很安静,没人在底下偷偷聊天。 讲完作业讲新课,没有数字屏幕的黑板全靠老师画几何,他真是想念北京那块黑板啊,几何形体在上边用手指头拉来扯σw.zλ.去的,特直观。 许南珩叹了口气,他嗓子还是沙沙的,像是不光滑的管道。他在县城那儿买的粉笔质量也不太行,总断,而且一笔写下去哗哗地掉粉。 转过来,继续讲辅助线,讲什么情况用什么公式,讲三角形外圆。 这一节课除了讲作业讲满了新题,接着到了下课点儿,许南珩没走,他们都不敢走:“下午第一节语文老师有事儿,来不了,到县城去报备你们中考的人数和宿舍了,第一节还是我。” 旺姆举手了。 “你说。” “许老师,校长说下午第一节我们去放牛的。” “啊?”许南珩疑惑,“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中午,你没在。” “哦……”许南珩昨天中午在医院躺着呢,“那我、我问问她,先去吃饭吧你们。” 孩子们收拾东西一个个往后院食堂走,今天食堂做饭的是次仁老师和达娃老师,他转了一圈没找见索朗措姆,于是去问次仁:“哎次仁老师,今儿下午放牛是怎么回事儿啊?” “噢哟你不知道啊。”次仁把最后一锅炸好的麻花捞上来,香了许南珩一脸,说,“好像忘了告诉你了,德吉家不是帮人养牦牛嘛,今天德吉家里人去县城了,牛没有人管,邻居们今天都有事离开了村子,所以大家帮他一起放牛,就是到另一边的草场让牛吃完草再赶回来就行。” “这样啊。”许南珩点点头。 麻花放进盆里之后,达娃老师那边的酥油也化好了,酥油浇进人参果里做卓达。孩子们规规矩矩地两个班坐两个大长桌,似乎都对下午一起帮德吉放牛非常期待。 这会儿许南珩扬了下眉毛:“我也去。” 次仁老师讶然:“你会吗……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时候牛跑远了,得骑马追。” 许南珩有些复杂地看向次仁老师,感情自己已经真的成为了身娇体弱的城里人,他咬了下后槽牙,目光坚定道:“我没问题。” 学生们几乎是齐齐看向许南珩,眼神中颇有诧异,大概不太相信城里来的老师会骑马。 然而许南珩下一句话让所有人绝望了—— “原来不是语文课吗,我让他们给我边放牛边背诗。”许南珩原本看着次仁老师,转头、低头,看着长桌边坐着的两排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