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的教学,学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成绩断层。 好的很明显,差的也明显,尤其数学这科目,几乎没有中游集团。数学这玩意学明白了就是明白了,没有“差不多会了”这个说法。 许南珩喜欢这门学科,因为它在通常情况下会有着较为笃定的答案。数学真好啊,不会写往那儿一丢就完事,反正硬着头皮也写不出,让人怎么都心安理得。 作业也呈现了这样的学科风格,大概就是不会写的就空着。空着空着,空成了一片。 “真是……”许南珩微笑着看着学生们,“给我减轻工作量呢是吧。” 说着,小组长上来把作业发下去。许南珩是笑着说的,语气也轻松,底下学生跟着乐呵。 和往常一样,讲错题,巩固旧知识点,上新课。许南珩选择了妥协,他觉得方识攸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要先“活着”,才能“好好活着”。 许南珩优化掉了自己的执念,他自己思考了一下,那并不是妥协而是尊重。 方识攸抢救工人的那天其实给了他勇气,或者说让他勇敢地接受了藏南高原贫困村庄的现状。现实即如此,他很渺小,他能做的也很有限。 当然,是他本人的能力有限而已…… 周一晚上,方识攸给他发了微信,他没回。方识攸尝试给他打电话,一直在通话中。 是因为……这位老师,正在坚持不懈地企图说服他父亲考虑一下来藏南高原这边铺路修桥。 所以说富二代创业已经不是最可怕的事儿了,最可怕的是富二代为富一代做工程建议。 许南珩他爸觉得荒谬至极。 电话里—— “爸,在西藏修路那可是攒功德的,您做生意的不是最信这些了吗!” “我一个北京当地的工业公司,你让我去西藏干修路,许南珩你在你老子身上安的什么心?” “爸,您听我说。”许南珩端起水刚喝一口。 电话那边,嘭,挂了。 “爸?”许南珩一楞,“哎爸!” 然后迅速拨回去,被拒听。再拨给他妈妈,接起来了,接电话的不是他妈,是他爸爸:“你别往家打电话了!我看你支个教你支傻了你!不行你就在那儿皈依吧,逢年过节打个视频回来就成!” “不是,爸!我没让您亲自来做啊,您投资就行!这儿有道路建设施工的,您只要……爸?!” 电话那边,许南珩他爸差点把手机扔小池塘里。 许南珩知道这事没那么好商量,毕竟任谁听起来都很荒谬,高海拔低气压,大型工程车辆需要特定的人来驾驶,加上山多路窄,地质特殊,总之困难重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