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二公子相看了亲事,年底新妇便要进门了,卫岚的处境究竟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好在大姐夫辕文德得力,深受太子重用,可越是如此,对妻子而已,压力却越大,那边卫岚不慎小产之际,还躺在病床上,那继母直接都要往他们院里塞人了,好在姐夫体恤大姐姐,推了。 可推得了一时,推得了一世么。 辕文德可是辕文家的长子长孙呢。 “就是昨儿个来了月事,肚子不太舒坦,想着宫里人多规矩大,不想去凑那热闹。” 人多,凑一快,逢人便问肚子里的情况,卫岚不太想去。 再加上,自打开春后,卫岚与辕文德二人时时在备孕,昨儿个身子见了红,宣告失败,卫岚纵使这两年来事事细致入微、面面俱到,到底心有些怠倦了。 这嫁了人,方知嫁人后的难处。 想到这里,卫岚不由拉着卫臻,道:“你甭惦记我,如今,你的事才最是要紧。” 说着,卫岚正色一正,看向卫臻道:“昨儿个我虽不在,但是打德哥回府后,便全知道了,当时光听着便吓得我心脏一缩,顿觉连天都要榻下来了,昨儿个恨不得连夜过来,被德哥拦住了,今儿个一早才赶了来,回来后,又听母亲细说了一番,只听得我惊心动魄,胆战心惊的,早知如此,昨儿个我过去便好了,若将你看好了,只要不落水,兴许便没有之后这劳什子事了。” 卫岚说着,不由拉着卫臻的手,连连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落的水,你一向稳当,怎么会如此不当心?” 卫岚果然一针见血,一语便切中了要害,问出了一切缘由的最初起源。 卫臻只微微蹙着眉道:“我是被人推入湖中的。” 卫岚听了顿时一惊。 卫臻想了想,继续道:“昨日忽而有人来请,那人约莫十六七岁上下,一身宫女服,对宫中路线十分熟稔,且听着说话谈吐,应当是宫里头的宫女不假,她以万里哥哥的名头过来请我一叙,中途我有些顾忌,便停了下来,将她打发走了,我觉得孤男寡女不好单独相会,中途便要原路返回,就在这时,忽被人从身后用力一推。” 说到这里,卫臻微微闭着眼,仔仔细细的将当日细则回忆了一遍,随即又道:“落湖后,灯光微弱,没瞧得太清楚,只瞧见一道白影快速闪过,可那宫女身着淡绿,瞧着好似不是同一人所为。” 说到这里,卫臻缓缓睁开了眼,只眯了眯眼,一脸肯定道:“推我之人不是那名宫女。” 卫岚听到这里,一脸狐疑道:“那是何人?” 说着,只紧紧拽着卫臻的手,道:“究竟是何人要加害于你,将你推入湖中,这分明是要置你于死地啊,可臻儿你日日拘在府中,鲜少外出,你的性子又宽厚和善,从不与人结怨,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这般下了死手,臻儿,你心里头可有计较?” 边说着,卫岚便沉思不断,又道:“这有一便有二,倘若日后再要对你行不轨之事该如何?” 卫岚的顾虑并非无理。 这都下了害死人的心,如何不令人忌惮。 卫臻听了,心里也跟着微微一沉。 她这辈子,行事处处收敛,就连昨儿个入宫,对着宁家之女宁芃芃,亦是有意示弱,不过,尽管如此,却依旧处处惹人是非,譬如端阳,譬如楼瑾欢之流,不过,纵使不喜,卫臻与这二人不过寥寥数面之缘,委实没有到达遭人下死手的地步啊,何况,还是在宫里下手。 除了这二人以外,在府中,就只有卫绾卫姮二人了,与卫绾,她们今生并无利益冲突,表面还十分和气,至于卫姮,更加不可能了,她就是个纸老虎。 卫臻在脑海中一一筛选排除,最近她得罪得最厉害的,便唯有当日在启年殿上与太子侧妃蒲侧妃的恩怨了。 蒲玲儿心思歹毒不假,她若将卫臻当做死敌,当真恨透了她,这事也未曾做不出来,何况,能调动得了宫里头的人,无非就那么些人,在卫臻的心里,蒲玲儿似乎嫌疑最大,不过,卫臻蹙了蹙眉,以卫臻对蒲玲儿的了解,她从来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何时变得如此……杀伐果决了?就因与卫臻两次交涉,两次败落,便对她起了杀心? 正当卫臻深思狐疑时,这时,忽见冬儿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远远地冲卫臻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