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良回来是周末下午。石晓月正在拖地,钥匙孔发出细簌的响动,邹良背着书包推开门,站在门口没进来。石晓月难得搞卫生,邹良怕踩脏地面。 “哎呀,考回来啦。”石晓月扔下拖把翻找拖鞋。“考的怎么样?” 邹良换好鞋子坐在沙发上:“不大行,过不了。” “别这么肯定么,说不定成绩出来有惊喜呢。” “我能肯定。”邹良靠在沙发上,面色平静。 “好吧。”石晓月耸耸肩,“唉,晚上吃顿好的放松一下?” 邹良笑笑:“好啊。” 石晓月团购了海鲜自助,生蚝大虾摆了一桌子,她还是觉得不够,跑去排队等现烤的铁板鱿鱼。 邹良看看时间,宋迎春下班了。他发消息过去:在宿舍吗? 宋迎春很快回复:在的。 邹良露出笑意: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宋迎春:怎么总是看,上次不是给你发过? 邹良:我看看长好没有。 宋迎春脱下外套,把手机递给师傅:“师傅,帮我拍一下后脖子。” “还挺深,不过大小伙子留个疤也没啥。”师傅把手机递给他,挽起胳膊指着小臂上的伤痕,“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在车间被压断腕骨,吓坏不少人。” 伤口确实已经长好了,淡红色的疤痕从后颈延伸至右肩,逐渐变淡。宋迎春跟师傅聊着,顺手把照片发了过去。 邹良收到照片后没多说什么,他提起考试的事情,说没考过。 宋迎春不懂考公,但是在认知里,这是比高考还难的事情,第一次考不过很正常,他想讲点宽慰的话,邹良又发来一条消息:但是明年4月份的省考我应该可以。 宋迎春笑了,他想起很久以前,邹良在泉灵溪边信誓旦旦地向他承诺:我明年一定会考的很好,我保证。 他总是毫无理由地相信邹良,这次也是一样。 宋迎春转身问师傅:“师傅,机修员工作好找么。” 师傅一脸骄傲:“我们有技术到哪不吃香,功夫到家厂里都是抢着要。” “县城也可以吗?”宋迎春继续问。 “别小看县城,现在都发展的很好呢!要不是你师娘还想在南市干几年,我早带着她回老家了。我在县城买了房,这两年攒够装修钱就回去,那会我姑娘也上初中了,一家人在一起。”师傅话多起来,笑得很满足。 “迎春,我也带过不少徒弟,你是最踏实的一个。咱们出来打工,不管去哪,不管干啥,你只要踏踏实实干,总会有饭吃。” “走,楼下买点卤菜,咱们喝几杯。”师傅爽气地揽着宋迎春的肩头,一起下楼。 石晓月不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