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末,仙使邈出游,公子扶苏、邯、布、良、信、籍及燕随从。 ——摘自《秦书·仙使邈传》】 …… 周邈这一趟出远差勘探西方及北方道的驰道仙路。 第一站目的地,却是蜀郡。 嗯……西南蜀地,怎么不算是西方呢? 在范雎相秦时,秦国修建栈道千里,通于蜀汉。 周邈一行人,就由渭水向南,穿越秦岭山间河谷,由故道、褒斜道、子午道等秦栈道,进入汉中。又走战国时期,秦国所开石牛道入蜀。 千里秦栈道是在河谷间挖路开道,在悬崖石壁间凿洞插入木方,再铺上木板而成。 宽处可容两骑并行,窄处人需下马牵行。 入蜀之后,穿过成都平原,又往南行至严道县,就调转马头原路返程。 因为再往南就是夜郎、滇地了。 而本该在公元前二百二十一年,始皇帝派遣将军常頞率军修筑的五尺道,眼下搁置未修。 先前在商量制定勘探路线时,大秦君臣们取舍之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如南方道未曾深入闽越一般,西南也只到蜀郡便折返。 入蜀虽已有秦栈道,然长年累月地日晒雨淋,木栈道维护繁琐,稍有懈怠便道绝路断。 借基建系统襄助,在悬崖间修建出一条驰道,是长利大秦的必要之举。 “参考东方与南方道的里程计数法,若深入滇地,恐便不可达西域与北地。” 西南入蜀需要一条驰道,然相比夜郎、滇地一带,大秦君臣选择先图西域与北地。 返程时周邈经过栈道,想到在历史中,正是张良献策刘邦火烧栈道,而在出汉中时,又是韩信定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1’。 周邈不善掩饰,在张良和韩信身上扫视的目光不算隐晦。 来回几次后,韩信依旧一张安静高傲脸,只当没察觉。 张良则迎着目光看回去,“仙使有何见解?” “没有没有!”被抓个正着的 周邈迅速移目,视线飘忽,拒不承认。 张良:“……” 韩信瞟去一眼,又收回视线。 神情之中,似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扶苏:仙使挚友,似乎有些怕张良? 周邈:那可是谋圣张良!他岂敢造次! #平庸脑花在谋圣头脑之前天生就受等级威压的压制好吗# 不敢不敢.jpg 张良:…… 即便紧赶慢赶,走一趟西南蜀地再原路返回,也花费一旬时间。 可是真正的西域和北方之行,尚未开始。 眼下已是季秋九月,一个月能赶回完成任务赶回咸阳吗? 像上次出游勘探一样,只花费一月就结束,眼看难度就起来了。 周邈不由怀疑:难道离开咸阳时说,让始皇陛下等他回去一起过年,其实是立了一个flag? 从蜀郡原路返回,周邈东望咸阳城方向,没有选择折返咸阳。 然后就在必经路上,遇到始皇陛下派来等候传信的宦者—— [朕令王离为将,帅军五万,陈兵陇西边境,蒙恬出上郡、北至九原,以作策应。] 周邈尝试理解:“即是说,我们不止三千骑兵护卫,如遇意外,后方还有大军为援军?” 陈兵边境,是震慑,亦是策应。 张良:“陛下当正是此意。” 周邈不禁好似怀疑人生,“不是,这月氏、乌孙之流,如此厉害?还有匈奴,现在就是在月氏和东胡夹缝中求存的小可怜,冒顿单于……” 话已出口,张良又是自己人了,便也没那么多忌讳。 “草原上的‘秦始皇’冒顿单于,眼下到了月氏为质吗?” 冒顿杀父自立单于,是秦二世胡亥登基那年的事吧? 冒顿,匈奴的始皇帝吗? 张良若有所思。 他出现在出游队伍之中,一是对外与西域列国斡旋,二则是见机图谋的应变布置。 不过见机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