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瞟了一眼怀瑾,对黄公笑道:“一别数年,怎会和从前一样?” “是是是!”黄公也看了一眼怀瑾,忙不迭的点头:“我老了,记性也不大好。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想必是很精彩。” “都是一个人,谈不上什么精彩。”桑楚语气悠远,让怀瑾想起了雨气氤氲中的百年老镇,经历过风霜,却依然静静的立在那里。 “此言差矣,伯盛非常人,所经之事必定不是凡俗枯燥。”黄公把徒弟英月叫过来让她去准备点心,自己则开始烹茶。 怀瑾听到他的话,敏感的咦了一声:“伯盛?”他不是叫桑楚吗? “伯盛怎么了?”黄公轻言细语的关切道。 桑楚松散的坐在那里,手肘撑在桌子上,含笑看着她:“伯盛是我的字。” “桑伯盛?”怀瑾有些不是滋味,都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黄公笑了两声,苍老的声音满是高兴:“不是桑伯盛,是侯伯盛。” 见怀瑾登时拧眉怒视,黄公又道:“他父亲姓庚桑,他母亲姓侯,伯盛是母亲给起的字。” 这么一解释,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伯盛是字,怀瑾问:“那名为何?” “单名一个成。”桑楚说。 怀瑾气结:“那你到底叫庚桑楚呢?还是叫侯伯盛呢?” “有时候叫庚桑楚有时候叫侯伯盛,看我心情咯。”桑楚笑着说。 黄公笑眯眯的摸着胡子,道:“伯盛心性如风,最是不羁,想来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便没有提起。他这些年身边从无女子出现,唯你一个,还特意带了来见我。” 可能是以为她不高兴,黄公特意为桑楚说了许多好话,怀瑾不好意思的撇开头。 她是生哪门子的气?只是假夫妻罢了!不好解释,她只是微笑低头。 就算是小助理,也有自己的生活,这么一想怀瑾心中的那点郁闷就消散了。 离腊月三十还有两个月,桑楚带着她在黄公这里住了下来,依然住那间大房子,黄公特意让了出来。 怀瑾还不好意思,桑楚却大剌剌受了,连声道谢都没有。 虽然是换了住处,怀瑾却觉得比在会稽住的更舒服。首先黄公的家远离喧嚣,附近只有几户平民居住,因处郊外空气也很清新;其次风景也好,宅门白日里都是开着的,坐在堂屋望出去,看见小小的门框里装了层峦起伏的远山和绿油油的草地。 天气晴朗时,怀瑾出门走在陌上,遇到的几个农人全是黄公的邻居。 知道她是黄公的客人,他们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有时候走在路上,还会给她塞一些瓜果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