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告诉我?”桑楚见她久久不出声,以为她不愿回答。 怀瑾回了神,看着他:“我十岁去秦国,在那里待到二十岁离开。” “听起来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桑楚倚着车壁,左腿弯曲,手放在膝盖上。 这双手上布满老茧,关节粗大,右手食指上还有一道深深的旧疤。 见她盯着自己的手,桑楚笑了一声:“尊贵的小姐,你从我手上看出什么了吗?” 怀瑾收回目光:“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和丞相做生意又不把他放在眼里,天下至尊的皇帝你也敢直呼其名,还能只身混进御驾的队伍,这可不是一般人有的本事。” 她想起毛亨脚背上那根钉子,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钉穿脚骨,实在骇人。 “丞相如何?皇帝又如何?都是凡人,百年之后都会埋进土里,这么一想你还觉得有什么可怕吗?”桑楚拿起她面前的一个香球,上下扔着戏耍,手指很是灵活。 他说:“至于混进御驾,这也没什么,很多人都能做到,目前就有三个刺客混在粮草车里。” 静默片刻,怀瑾反应过来,满脸震惊:“哪里的刺客?” “不知道,跟我没关系,懒得探究。”桑楚的语气,是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仿佛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他不关心的小事而已。 与他交谈几句,怀瑾原本想问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嘲笑着问道:“那什么与你有关?” “你。”桑楚直视着她,还是那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他说:“本来以为我是来救你的,不过……” 他看了一眼冰鼎,笑道:“看你也不像受苦的样子,我大约是白跑一趟了。” 怀瑾终于找回中心思想,她问:“你能带我走吗?” 桑楚将抛到空中的香球一把接住:“当然能!” “那你带我走吧。”怀瑾一下子笑开,嘴巴都合不拢了。 桑楚笑笑:“嬴政这么宝贝你,荣华富贵身份地位,你舍得?” 怀瑾学着他戏谑的语气,说:“最后不过黄土枯骨罢了,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快带我离开,现在行吗?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把鞋子摸出来穿上,跃跃欲试。 “周围守备森严,现在走不了。”桑楚笑出声,把香球放回去:“等几天吧,我估摸着那三个刺客很快就要动手了,这里乱起来了我就带你离开。” 怀瑾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还真以为你那么厉害,能说走就走。” “我又不是神仙!”桑楚嗓子眼里发出一声轻笑,他上下看了一眼怀瑾,夸赞道:“你这么打扮,挺好看,更像一只小黄莺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