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汤已经不烫了,怀瑾一边喝一边想着,现在宫里大概商议着新君登基着,只是…… 正想着,张景冷不丁道:“你兄长登基,你就是大长公主,咱们日后是在赵国常住吗?” 怀瑾抬头,看见韩念面具下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她顿时哑然。几次张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最后她吩咐夏福:“你把院子里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弄一辆大点的马车,我晚上去一趟嘉哥哥那里,等我回来,咱们连夜往齐国去。” 张景不解的看着她,怀瑾则对他道:“要麻烦你给夏福打下手了,这里东西虽不多,但收拾起来也费劲。” 见张景还是呆呆的,夏福干脆拉着他下去收拾了。 此时韩念道:“那我呢?” 怀瑾莫名其妙:“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本来只是在我这里躲几天,现在我在赵国的事办完啦,要跑路啦,你难道还跟着我吗?” 韩念看着她,慢慢道:“跟着你,不可以吗?” 怀瑾摇摇头:“不可以,你还是该干嘛去就干嘛去吧。” 韩念斟酌了一会儿,道:“你想见张良吗?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起来,怀瑾背过身去,乍然一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见他吗?想见的吧,但是她在秦国等了他那么久,甚至把张景都作为筹码押在身边,他都没有来找自己。 是,她知道国破家亡、双亲俱丧对他来说有多痛苦,可是时间会让痛苦消化的。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她给了他很长时间,心想等他渐渐不那么痛苦了大概就来找自己了。可是他没有,张景说的对,他们都一样,都是被张良舍弃的人。 怕他熬不过去痛苦,怕他在外面颠沛流离,怕他在外面一个人过的糟糕……这些想法每次一充盈在脑子里,她就痛苦万分。最痛苦的,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可是始终不见他的消息。怀瑾甚至想,他是不是死了,可是张景告诉她张良早就部署好了退路,他不是能来找自己,只是不想来而已。 她恨恨的想,就算不来找自己,哪怕来个信也好啊 她最难过的,是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并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但她曾经是这么以为的,自己在他心中,是天下第一重要。 怀瑾明白,自己其实也并没有把他放在最最重要的首要位置上,可她是自私的,她可以不这样,张良一定要这样。 韩念还在等她的回答,怀瑾笑了笑:“不必了,我不太想知道。” 不知是在跟谁赌气,亦或是跟自己赌气,怀瑾冲回房,重重的摔上了门。 韩念独身站在院子里,抬头望了望天,不知在想什么。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