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伤者太二了,于是走近路灯,道:“我有车可以送你去医院,你有钱交医药费吗?” “你是……鹿子?”受伤的人却是认出了卢金玲,扭头看向两边,问:“鹿王来了?” “就说你要不要去医院吧。”卢金玲不耐烦了。 “打……打电话给我兄弟,让他送钱来。”社会哥的花衬衫,一半是血水,一半是泥土,好容易从里面捞出一只手机来。 “新款苹果啊,可以,算1000。”卢金玲点点头:“烂脚鱼,你找一下他的钱包。” “里面有600多。”烂脚鱼感觉自己领略到卢金玲的想法了,动作飞快。 “二臭,你给他打个收条,就用咱们送鱼的收据,送人去医院,收2000,给你打个八折,算1600吧。手机算典当给我了,愿意就签字画押,不愿意,我就送别人了。”卢金玲在大哥的店里做了两三年,干的最多的就是开票的工作,该怎么写张口就来。 二臭也常写这种条子,刷刷的就写出来了,递给靠着电线杆子,手捂着伤口的社会哥,问:“兄弟怎么称呼?” “火鸡。” “火鸡?大名是啥?身份证号说一下。” 火鸡迟疑了几秒钟,先看向两边。 干架的人干的差不多了,还能动的,要么跑走了,要么追远了,也不知道谁赢谁输了。 剩下他们这些受伤的就自求多福了……没听说社会兄弟打架还有后勤担架队的,正常情况,是自己打救护车或者出租车,要么就等派出所的车。 救护车不便宜,起步50块,一公里7块或者10块,有的还要加空驶费和返程费,带医生或者护士的,还有“随车出诊费”。 出租车和派出所的车,表面上费用不高,但血流到人家的车上,弄不好就要补清洗费…… 火鸡感受到身体的热量,在随着血液,缓缓流走,他有些后悔,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王吉,身份证在钱包里。”火鸡虚弱的吐出一句话。 二臭笑笑,都给填到了条子上,再让火鸡签了名,又用自己的血按了手印。 “烂脚鱼,干活。”二臭高喊一声,只觉得浑身都是劲。 “哎!”烂脚鱼应了一声,也来了精神。 拉人有钱赚,多好的事啊。他板车推的飞快,到了停车场,就像是拉鱼的时候一样,将面包车后座全放倒,再将火鸡丢上去,反手锁门,又推着板车返回。 这时候,二臭已经写好了第二张条子,并让受伤的火牛签字画押了。 烂脚鱼再将人送回车上,二臭已是兴奋的不行了,跟在卢金玲身后赞道:“金鹿姐,你这个主意好啊,咱们一车随便拉三四个人,一车就是上万块,典当的手机手表,还能再剥一层。” 卢金玲似笑非笑:“你之前叫我鹿子,现在见到钱了,就叫我金鹿姐了?” “我一直是把您当大姐大的供起来的,金鹿姐,还是你脑子活,咱们以后也别送鱼了,就送人好了。”二臭一点都不觉得丢人,有钱赚丢什么人啊。最重要的是,这个钱就只有卢金玲能赚得到。 有车有人是一方面,有消息也是其次,典当的东西和签字画押后的字据,得有鹿王这样的背景,才能兑现。 社会哥出来做事,身上不一定揣着现金,现在愿意签字画押,过后可不一定承认了。 但是,有鹿王的支持,几千块的费用是没人敢赖着不还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鹿王看到妹妹卢金玲能自己趟出一条路子来,想必也是支持的。 “先选轻伤的。”卢金玲远远的指了指一名大腿被砍伤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