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姬恒才开口,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心太冷,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去拜访了许多之前和公主关系不错的贵族,他们不是闭门谢客就是冷嘲热讽。” 姬偃转头,看着和他一般高的儿子,问:“你想说什么?” 姬恒说:“阿父,如果公主一定要救朱喜,有没有什么办法?” “恒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公主一样天真了?”姬偃冷冷嘲讽道:“她想走的本就是世俗礼法不容之路。她自己都走得如此艰难,随时都会被摔得粉身碎骨,如何能再带上整个天下的女子?” “公主并不是一定要带上天下的女子,是她被天下的男子压太狠了。”姬恒没有过多纠缠,拱手拜别自己的父亲。 第二日,嬴舜华继续跪在章台宫外,姬恒就按照她的要求整理封地的账目、信物。 他明白嬴舜华想要做什么,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职尽责地做好分内之事,让嬴舜华不要在这种时候还因为公主府的事操心。 而姬偃,他待在昏暗的房间内,盯着陷入死局的棋局,一坐就是一整日。 始皇看着! 姬偃等着! 姬恒守着! 士族笑着! 嬴舜华疯着! 而这一切,都随着朱喜的死亡宣告结束! 嬴皎叹道:“大雪飘摇中,嬴舜华如始皇和姬偃期盼的那样,亲手埋葬了她所有的天真和妄想,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也是那个风雪夜,在大雪中守着朱喜大半个下午的嬴舜华,推开姬偃的书房门,时隔多日再一次站到了姬偃面前。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亚父,你说得对,有些亲情是不得不舍弃的。” 姬偃看着眼前双目赤红,头毛、眉毛上全是冰晶,身上全是雪水和血水混合物的弟子,彻底无法淡定了。 他大叫道:“红叶、姬恒,还不赶紧带公主下去洗漱休息。” 守在门外的姬恒和红叶低垂着头,同样一身血水冰霜。 嬴舜华还在说:“亚父,我想清楚了,我不要做大秦帝国的继承人了。” 姬偃看着兴致高昂,满脸笑容的嬴舜华,表情越来越难看。 他甚至开始试图安抚嬴舜华,“公主,无论做任何事情,身体都非常重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睡一晚。有什么想法我们明天再说。” 嬴舜华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般,自顾自地说:“我要做秦始皇那种,没有任何人敢反对的开国之君。亚父,帮帮我吧!” 姬偃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弟子,“你明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