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询问似的看向萧子昱,白大褂让人肃然起敬,萧子昱只点点头,袁珩都说完了。 “先听一下,”医生戴上听诊器,做了个往上抬的手势。萧子昱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袁珩就伸手掀起了他的衣服。 “干什么?”他应激般拍开对方,袁珩的手腕上应声泛起一片红晕。萧子昱打了人还小声求饶,“我感觉好多了,我不看了。” 袁珩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无奈:“别怕,只是听诊。” 隔着薄薄一层打底,冰凉的听诊头贴在了萧子昱的肋下,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仿佛都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 现代社会竟然是这样瞧病的。 等体温逐渐把听诊头焐热,医生才收回了手,“胃痉挛,去挂个水就好。” 说罢又劝诫道:“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才行,下次再这样喝可能就要去洗胃了。” 这些专业名字萧子昱一个都听不懂,出去之后还在问:“不用吃药吗?” “打针。”袁珩扔下两个字。 医院床位紧张,没有单人房。萧子昱进了三人间,护士很快就拿着点滴进来了。 “今晚上第五个胃痉挛,”护士熟练地往他手上涂着酒精消毒液,“别担心,挂完水,睡一觉就好了。” 萧子昱不明所以,直到对方拔出明晃晃的针头,才猝然紧张起来。 是要用这个扎他? 萧子昱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直了,古代虽然有针灸之术,但也是医术高明的御前太医才能掌握,像这样直接往身体里注水的可真是闻所未闻。 在大梁朝只有重刑犯才会被施以针刑……萧子昱越想越害怕,又担心自己失态的样子会吓到人家,只能强装镇定,垂下的眼睫一直在不停打颤。 “不疼的,”袁珩捏了他后颈一下。萧子昱顺着力道转头去看他,还没看清袁珩的神情,就感觉手背一痛,护士已经利落贴好了纱布,“快打完的时候记得按铃。” 药水里有镇定止痛的成分,萧子昱不自觉放松下来,仰头看着点滴瓶子,有细小的泡沫起起伏伏。 “睡一会儿吧,”袁珩扶着他躺下,掌下薄薄的肌肉依然僵硬,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即便如此,萧子昱还是依言躺下,缓缓合上了眸子。就当袁珩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人又动了动,伸出没输液的那只手将长发掏到了头顶上方。 袁珩:“……”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本来剧组包了车要一大早出发去山里,现在看来应该是赶不上了。 袁珩给郑鸿留了言,让他再新订两张机票。三人间病房里没有陪床,只给家属留了一张排椅,再跑回万怡住太折腾,袁珩给自己找了借口,打算纡尊降贵去排椅上窝半宿。 萧子昱临床是一个中年大姐,她老公正在排椅上睡得正香,察觉到袁珩过来挪了挪屁股腾出地儿,迷糊道:“你也来陪老婆啊。” 不等袁珩出声,他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这婆娘的肠胃就是虚弱,平时那冷甜的东西可劲儿炫,炫完了自己受罪。” 遇到萧子昱短短几天,袁珩已经有了两次在椅子上过夜的经历,实在没心情抱怨,跟大哥一边一个闭目养神。 萧子昱躺在床上浑然不觉,肋下的闷痛隐隐牵扯他的神经,记忆中好像什么时候也曾这样痛过…… 他嫁给太子的那年,袁珩大赦天下,除了死囚之外所有案犯全部释放。甚至还破天荒地摆了中秋家宴,久居深宫的皇子公主、各阶妃嫔皆受邀入席。 后宫前朝久违地热闹了一次,袁珩知道王君爱听曲儿,请来了宫外的戏班,让萧子昱自点曲目。 大宴上萧子昱坐在袁珩身侧,为太子添茶时袁珩勾住了他的束带,“那伶人的腰没有你软,不合格。” 袁珩有些醉了,他向来胡作非为,两根手指挑开繁芜的袍服摸到里面,在腰眼上狠狠擦过。萧子昱手一抖,茶水洒出来些,还怕人看到:“殿下自重……” 中秋家宴,两人如交颈鸳鸯般腻在一处,前来参宴的大臣纷纷摇头叹息。袁珩向来目无礼节,自从将老皇帝软禁后更是从没设过什么劳什子家宴,今天这一场办得轰轰烈烈,还邀请一众前朝要臣,却分明是个鸿门宴。 袁珩这一年的所有举动,无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