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吹来,枇杷树宽大的叶子摇摆,院子里,青瓜茄子爬了半墙的篱笆墙,绿意幽幽,瞧了便让人心旷神怡。 “先吃饭,吃完了再吃瓜。” 瞧到潘垚趴在井边瞧下头浮的西瓜,周爱红笑了笑,喊了一声。 紧着,她又从院子里摘了两颗青瓜,准备井水冲一冲,一会儿给自家姑娘拌个拍黄瓜。 才抬起头,潘垚就瞧到了周建章,以及周建章后头的钱小尘。 “周伯伯。”潘垚打了声招呼,又对钱小尘笑了笑。 “呀,是老周啊,稀客稀客。” 听到潘垚的声音,潘三金侧头看了过去,脸上挂上了笑,一下便迎了过去。 他招呼身边的周爱红,“爱红,给老周和这位后生仔拿一副碗筷,再添两道菜。” 周爱红也热情,“好嘞,那我就再烧条鱼,正好盘盘今儿河里抓了条回来,鲜活着呢!” 潘三金:“再来点儿花生,这东西下酒好!” “知道知道。”周爱红应下,进厨房忙着去了,很快,这儿又是炊烟袅袅。 周建章和钱小尘都不好意思了,他们只顾着事情急,倒是没有瞧时间门,这是赶上饭点了呀。 “别忙,快让弟妹别忙活了,我这下来,是有事找小大仙的。” “盘盘?”潘三金瞧了瞧潘垚。 潘垚视线落在钱小尘身上,心里有些了然。 应该是问这小钱哥病兆的事吧。 潘三金摆手,“没事没事,说事归说事,这饭还是要吃的,这样,你先和盘盘先聊,正好菜也没这么快好,我去厨房里,给爱红打打下手。” 出息的白水郎也都会在岸上盖房子,别的不说,儿女的亲事起码好说,周建章虽然吃住讨生活都在客船上,但他在岸上也有房子,房子就在芭蕉村,靠近龙舟厂的大河边。 潘三金和周建章,那也是老相识了。 乡下邻里亲厚,吃饭时候都会捧着饭碗串门,潘三金热情,周建章也就不推辞了。 “小大仙,事儿是这样的……” 周建章快言快语,紧着就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目露期望地看着潘垚,问道。 “小大仙,小钱这钱,它还能寻回来吗?” 竟然丢了? 潘垚瞅了瞅钱小尘,觉得他这运道真是不行,当真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于大仙在一旁看钱小尘,听到这话,都忍不住问道。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钱小尘:“二十有四了。” 于大仙眉毛一挑:“属牛的?” 钱小尘:“对。” 于大仙感叹:“难怪,槛儿年呢。” 潘垚知道为什么于大仙特意问钱小尘的生肖,他们这边说年纪,有的人家报虚岁,有的人家说周岁,年尾巴生的小孩,明明才一个月,翻了个年,那能将年纪添两岁上去。 槛儿年,也就是本命年,每逢十二的生肖年便是一个劫,也就是所谓的本命年犯太岁,太岁头上坐,无喜必有祸。 财如流水,左进右出,这钱出了钱小尘的家,就犹如水入大江大河。 都是水,又怎么能辩驳出来,哪一滴水是钱小尘家流出来的? 潘垚摇了摇头。 周建章和钱小尘眼里都有着失望,尤其是钱小尘,这会儿更是心里难受。 钱是他妈妈翁秋丽丢的,她已经很难受了,这两天人都有些恍惚,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在家里时候,钱小尘甚至不敢再提这事儿,就怕翁秋丽一个想不开,最后做了傻事。 周建章叹了口气,同时心中暗暗决定。 回去后,还是拿一些钱给小钱吧,别的先不说,先大家伙儿凑凑,好歹先将病给看了,这是治病救命的,可耽误不得! 一条人命呢!而且,小钱还这么年轻! “咦。”这时,潘垚瞧了瞧钱小尘,神情有些诧异。 周建章和钱小尘看去,发现小姑娘的眼睛有些不一样,只见她的目光落在钱小尘身上,似阖未阖。 潘垚又仔细瞅了两下,这下是确定自己没瞧错,一时间门,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奇特。 “叔,你这钱丢的,于你而言,倒不是坏事。” “啊?”钱小尘意外。 潘垚也不卖关子,指着钱小尘的脖子就道。 “前两日时候,我瞧着你脖子处有一圈病晦,端口高高扬起,犹如冷蛇缠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