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确实有些后怕。 她师父进来之后就在絮絮叨叨地说这些壁画的来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全在琢磨怎么想办法当着这几十双眼睛对着闻朝硬亲下去。 可还没等她琢磨清楚,便听他师父说什么“那便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 她今日最重要的事还没完成呢! 她像是开小差被抓了个现行的弟子那般,白着脸解释道:“师父……我,我虽愚钝,却也知道修仙之事既讲缘分,亦有只争朝夕之说。今日既然已和师父来此,怎能、怎能……无功而返。” 说完她又飞快看了闻朝一眼,看不出他脸上有何喜怒,便继续说了下去:“弟子只想早日辟谷,不给师父丢脸。” 她自觉她这一番话说得应该是合理的,果然闻朝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沉吟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那你便先说说你……为何辟谷困难吧。” ——终于来了! 听到计划之内的部分,洛水立刻精神一振,当即装作十分不好意思那般垂下头去,仿佛一个为自己修炼进度感到十分羞愧的弟子。 “回禀师父,”她说,“弟子确实也想好好修炼——但师父不知,我……我自幼口舌灵敏,我母亲在时,总笑我张了一点雀舌,连水的味道都能尝得一清二楚,惊蛰的、谷雨的、小雪的……我一尝便知,也爱好此道,纵使心中明白需要辟谷,又如何能忍得腹中饥饿?” 她说到她母亲的时候,眉眼微微弯起,话语中含着笑音,一派少女温柔娇憨的情态。 闻朝望着她的模样,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只一听她说到“水”的时候,脑中便像是有什么画面闪过,尤其是在她咬那“水”字的时候,便仿佛舌软软地在牙上抚过,带了一点含含糊糊的暧昧音色…… 等反应过来,他才发觉自己后齿轻咬,口中已然隐隐生出了津水。 可还没等他有更多的反应,便见少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师父可有来自那不同时令的‘无根水’?弟子可以尝一尝,证明所言非虚。” 闻朝皱起了眉来,总觉得这“尝一尝”似有不妥之处。具体有何不妥他说不上来,只直觉地感到,若真让她“尝一尝”,那不妥便会成了真…… 洛水心绷紧了,她能感觉到闻朝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更准确一点,大约是落在了她的唇舌上。一想到他上回生香起念之时,仿佛饿极了那样地啃她的嘴…… 洛水不由暗暗咽了口口水,觉得身子已经有点发软,耳根也有点发烫。 按照计划,接下来,她只要想办法让闻朝先尝一杯水,或者尝一杯茶,然后再当着他的面将那茶水接过,就着他喝过的地方舔一舔,她与他的“欲”便算是织在了一起,可以真正生香了…… 可她等了又等,也不见闻朝有任何动作,只见他眉头紧皱,仿佛遇见了什么十分为难之事。 (“你可得快一点,”)脑中那鬼若有所感,(“他本就想起了一些——你这般言语诱导他,一个不好,他便……”)说罢他低低一笑,只笑得洛水立刻就毛了起来。 她自是想痛骂一通这破鬼。这些台词她先前偷偷在心里过了两遍,自然有说给他听,让他帮忙合计合计的意思。结果他倒好,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这些暗示性的话只会引得闻朝想起上一回的事?? 可横竖死到临头,自然没有中途退缩的道理。 洛水见闻朝仿佛犹豫,心一横,悄然朝她那师父靠近了一步。 “……师父?”她轻声喊他,声音犹疑,只软软地催问,“您哪儿……可有茶水?” 闻朝仿佛终于回神,转开了眼去不再看她。 “……无需如此,”他说,“你之情况虽然特殊,但亦非从未有过——天玄弟子入道大多循规蹈矩,但亦有些剑走偏锋,本门此类情况不在少数。” 他此前对洛水的情况有所揣测,今天听她自述更是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