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送入洞房!” 当初说亲时方媒婆就提过萧家的三座院子,中院住着萧老爷子,大房在东院,二房在西院,其实就是并排盖了三户房,中间院墙全部打通,平时吃饭都在老爷子那边。 佟穗跟着新郎从中院走到东院,再拐到新郎居住的东厢房,也就是今晚的新房了。 乡下喜事没那么多礼数,男女客大人孩子都往里挤,将屋里炕下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只留新郎身边略空些。 萧野三兄弟伸着手护在萧缜身后,既是帮忙挡着看客,也是急着最先一睹二嫂的风采。 闹闹哄哄的,方媒婆把秤杆递给萧缜:“新郎官,快掀盖头吧!” 萧缜接过秤杆,扫眼新娘搭在膝盖上不安攥动的纤白手指,顿了顿,往上一挑。 盖头飞落,露出新娘子未施脂粉的脸,细眉乌眸,微垂的脸颊红如晚霞。 佟穗根本不敢抬头,不敢去看离得最近的新郎,也不好意思去面对那乌泱泱的一片人。 人满为患的屋子里出现了片刻静寂,后面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美啊”,众人才又热闹起来。 “好了好了,让新娘休息休息,大家伙去外面吃席吧!” 新房礼走完之后,萧家几兄弟招呼着宾客们出去了。 宛如风暴过境,新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方媒婆与四个年龄不等的妇人。 佟穗当然不认识,方媒婆笑着给她介绍。 四旬年纪面带英气的是萧家姑母。 杏眼桃腮的温婉女子是萧缜亲大哥的遗孀,也就是佟穗以后的大嫂柳初。 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美人是萧延的妻子林凝芳,佟穗的三弟妹。 挨着萧姑母的精明女子乃是丧夫后搬回娘家居住的萧延亲妹萧玉蝉。 佟穗一一喊了人。 萧姑母体贴地问:“累不累?南屋有水,先去洗个脸?” 怕佟穗害羞,萧姑母热情地把人带去了东厢房的南屋,佟穗进来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摆了一个小恭桶。 萧姑母退到门口,笑道:“姑母是过来人,都懂的,你快洗洗吧,我在外面等着。” 佟穗心头涌上暖意,虽然她这会儿真的没需要。 洗过手脸,佟穗打开门,与萧姑母一起回了北屋。 大家让她坐在炕上。 因为每个人都在端详她,佟穗基本都是红着脸垂着眼的模样,新嫁娘嘛,刚嫁过来都这样。 没多久就开席了,有帮忙的妇人端了饭菜上来,萧姑母几人正是今晚新娘子的陪客。 有鸡有鱼,再加上几盘素菜,乃是佟穗这么多年都没吃过的丰盛菜色。 萧玉蝉有些酸溜溜地道:“二哥娶了二嫂,祖父高兴,银子跟水似的往外洒。” 萧家的事,方媒婆没搀和,只管飞快地夹着菜。 佟穗往萧玉蝉那边瞄了眼。 萧姑母嗔侄女:“就你话多,忘了当年你出嫁的时候,家里也是同样的席面了?快吃吧!” 萧玉蝉撇撇嘴,一边吃饭,一边继续观察这位二嫂。 吃过饭,天也黑了,萧姑母等陆续离开,真正只剩佟穗自己。 佟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短暂地歇了会儿,一个眉眼机灵的小丫头提着一桶热水过来了,笑嘻嘻地道:“二太太,我是咱们大房的丫鬟阿福,给您送热水来啦。” 萧家的条件还没好到专门买丫鬟,阿福是战乱年间逃到这边的,被萧老爷子收留,做些扫地洗衣的事。 二房那边也有个叫阿真的丫鬟,是林凝芳带来的,至此两个丫鬟就分别伺候一边了。 佟穗第一次被人伺候,很不习惯,奈何争不过阿福,硬是被小丫头伺候着洗脸漱口,直到她要擦拭身上,阿福才退到门外守着。 东院里的男客们还在吃席,佟穗就听着那些声音,颤巍巍解开衣襟,飞快清理了一番。 再没有其他事了,佟穗坐到新房炕头,忐忑地等着。 “入洞房喽,入洞房喽!” 终于,新郎官还是被众人推送了过来。 佟穗紧张地心如擂鼓,看着突然跨进来的男人,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萧缜猛地转身,一手按住即将被人推开的两扇门板,一手迅速放下门闩。 外面那些男人啪啪地拍着门,高声起着哄。 萧缜眉头微皱,看向炕上。 佟穗慌地低下头。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地听着,尴尬无比,幸好那些人并不是真的要闯进来,没闹多久就散了。 萧缜看着羞答答始终不敢抬头的新娘,低声道:“我去把外面的门关了,再去收拾一下,你,先歇下吧。” 佟穗点点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