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贺欢便看公子只着单衣,长发披散,赤足坐在石边,在黄昏昏暗的光芒下,那赤足却白得像那皎洁的月亮,似乎还散发着莹莹光芒。 贺欢用光了几乎所有的意志力,才把自己的目光移开:“公子,在下有事、有事相告。” 萧君泽微笑着抬头:“这肯定啊,你匆忙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贺欢有些内疚道:“我带了你相送的竹笛回营,却遇到了蛮王桓轩,他说这笛是送你,一定要知晓你的下落,我虽未告知,但这些日子都在附近盘桓,他若一心搜山,你、你怕是要换个远些的地方躲避……” “桓轩啊,”萧君泽回忆了一下,笑道,“都好几年了,他居然还记得我。” 贺欢有些惊讶:“你认识他?” “认识,”萧君泽随意道,“当初闲来无聊,教过他一些手艺。后来我有事南下,便四年未见过他了。” 贺欢点头:“原来如此,那,此人可信否?” 萧君泽思索了一下:“无碍,既然他想见,那见便是。” 贺欢点头应允,但又有些担心:“可是,他如今是蛮王,此地又是他家宅,若他不愿你离去,可会有些麻烦?” 萧君泽微微摇头:“不必担心,他是知道轻重的人,不会留下我。” 贺欢虽然不错,但一个仆人太不方便了,既然桓轩就在附近,那就改变一下生活地点,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萧君泽如此笃定,贺欢点头:“那我明日,便告知于他?” “可。”萧君泽微笑道,“到时,他怕是也会和你一起,送我出去。笛子用不上了,给我吧。” 贺欢有些不解,但还是将笛子交还给君泽。 萧君泽在他疑惑的目光里,将长笛放于唇边,轻轻吹响。 夜风空旷,山野之间,笛声传得极远。 萧君泽吹得很随意,肺活量大就好在这里。 大约只吹了一盏茶的时间,天还未完全黑,贺欢便听到一些响动,再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半个时辰前见到的那位蛮王,正面带狂喜地奔来。 就像一条听到哨声的狗子! 贺欢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萧君泽则放下长笛,微笑道:“桓轩,好久不见,你长高了啊。” “阿萧!”桓轩看着这位朝思暮想人,忍不住想要抱住他,“你受苦了——” 贺欢挡在他面前,神色不愉地道:“岂可无礼?” 桓轩眉头紧皱,有些委屈地看向萧君泽:“阿萧,他是谁?” 贺欢忍不住感慨:“桓兄啊,你刚刚还叫我欢弟,这才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已经不记得了么?” 桓轩顿时冷了面色。 “好了,”萧君泽缓缓起身,结束了这两人杀气四溅的对视,“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是贺欢帮了我,桓轩,我需要你帮个忙。” “你说!”桓轩立刻认真道,“你说,我做!” “没什么,先去你那里说吧。”萧君泽随意蹬上鞋,“这里太小了,放不下三个人。” “这是自然!”笑意爬上了桓轩的脸颊,他看了一眼贺欢,悠悠道,“这种荒野之地,真是委屈你了。” 而这时,贺欢已经把羊皮披风披在萧君泽身上:“公子,山风冷,你莫要受了风寒。” “好,”萧君泽随意把披风带子系上,“你帮我抱一下小猫。” “好!”贺欢立刻进洞,将呼呼大睡的小老虎抱出来。 桓轩则看着那非常新的羊皮披风,微笑道:“原来欢弟先前找我要羊皮,是为了给阿萧御寒啊,早知我该把那件貂裘送来的。” 贺欢也微笑道:“是啊,回头必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