暅心中激动万分:“带了带了!陛下,陛下您怎么现在才继位啊,要是早些让父亲知晓,他必能看大明历为国所用的一日!” 天啊,以陛下的数术之道,一定知道这大明历的优异之处,父亲啊,你的历法终于推行天下了! “这怕是变为难他了,”萧君泽微笑道,“他是萧鸾的长水校尉,我若上位,他怕是根本不敢让你出头。” 祖暅顿时一窒,父亲是明帝的心腹,怕是确实要过上提心吊胆的日子,但一想到在襄阳城里,刺史大人的开明与智慧,他恭敬道:“陛下心怀天下,能容四海,是我等小人之心了!” “吹捧的话不必说了,”萧君泽指尖在桌案上轻点,“建康城外的丹阳有煤铁石灰,你既然是从襄阳过来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历阳这个名字他很陌生,但只要知道后世那里叫“马鞍山”,就知道这里的资源多到什么地步了。 祖暅当然知道,一时间心绪激动,不能言语。 “朕会将历阳县便划入南京、咳,建康城治下,”萧君泽难得地行使了皇帝的权利,“知道你不擅俗物,所以,会有人来帮你。” 祖暅受到的冲击有些大,只是讷讷点头。 于是萧君泽一招手,一名俊美温文,衣着简朴,却难掩一身贵气的青年从屏风后走出,微笑着对祖暅道:“在下元彦和,以后便多有叨扰了。” “彭、彭城王??”祖暅惊得整个人都裂开了。 天啊,我朝陛下这是勾结了北魏意图谋反? 不不不,乱想什么,分明是北朝亲王勾结南朝,意图——神啊,北魏权势最大的宗王,隐姓埋名来南朝当个浊官,他图个什么啊? “有不习惯的告诉我。”王座边,他的陛下还在温和地对元勰交代。 “没事,”元勰对自己的横跳过来,感觉十分奇异,笑道,“这种奇事,可太有趣了。” 他是真的不愿意去面对太子和任城王、弟弟这些兄弟亲人的争权夺利,可又怕辜负兄长重托。 如今过来,便当是放半年假吧——是的,元勰觉得,在君泽这里学到了当学之术后,就得立刻回去帮助兄长。 萧君泽与他相视一笑。 一切皆在不言中。 - 四季节轮转,从莺飞草长,到冬雪蔓延,光阴流转间,似乎什么也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长江滚滚东流,从襄阳到建康的船舶一日多过一日。 时光飞逝,一转眼间,南北两朝,已经和平了三载。 这三年里,建康城在不远处的历阳县建立书院,又借着此地的煤铁之利,把襄阳城的货物打得鼻青脸肿。 于是,长江两岸的两处基地,一者依靠着北朝和蜀中,一者依靠着江南繁华之地,分庭抗礼。 …… 四月,阴山之北,怀朔镇。 青色的牧草绵延到天尽头,大片的羊群盘踞在草场上,像是一团团白云。 一名俊美的少年编着辫子,他蓝眸深目,面带微笑,叼着草茎,正和同伴牧羊。 “贺浑,听说了么,蠕蠕(柔然)又去武川抢羊毛了。”旁边少年叹息道,“武川那边今年的茶叶和盐铁,怕是买不到了。” “只要他们敢来咱们怀朔镇,镇将必然将他们斩于马下。”贺浑看着天边,淡定道,“这是咱们的命,岂能让那些蠕蠕夺去。” 六镇男儿,天生就是为了攻伐草原而生,他们才不会怕那些蠕蠕。 “那个蠕蠕可汗非常狡猾,打不过就投降,”旁边的少年无奈道,“偏偏朝廷就吃这套,每次他抢的也不多……” 抢得不多,可这些羊毛,是他们换茶叶、粮食、铁锅、刀具、盐的必需之物,每少一车,不知会有多少牧民熬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