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淼也有些心神不宁,他连南朝的皇帝都没有见过,却突然要私下要见北朝的皇帝,一时间也有些压力巨大。 萧君泽却不管这些,也没有要出门迎接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让人把房里的坐椅撤了,换成席子。 “不用换不用换!”元宏已经自来熟地走了进来,打量着这房里桌椅板凳,笑道,“还是你这东西坐着舒服,比那凭几好用多了。” 萧君泽翻了个白眼,想到元宏是鲜卑人,有穿骑马裤的习惯,便没有拒绝。 皇帝带着冯诞坐下,目光在谢川淼的脸上流连数息,微笑道:“君泽,听说你这位小姨年方廿三,风华正盛,不如便封个县主,也好寻个夫家。” 这是示好,北魏是胡族政权,风气彪悍,别说寡居了,没离婚同时悄悄勾搭的也不少,只要不闹得大家面子上不好看,都不会声张,绝没有二嫁就不好嫁人这事——相反,若是生了儿子的,反而比未婚的姑娘更受欢迎,只因为未婚的姑娘很可能折在生子这事上。 不过这话让谢川淼瞬间花容失色,忍不住躲在了君泽身后。 “别闹了,看你把她吓得,”萧君泽冷淡道,“有话快说。” 元宏惊讶地看了一眼眉目含泪,我见尤怜的美人,感慨了一句果然是江南女子,柔若秋水,便把话题岔开:“听闻你最近圈占了万亩茶园?” “是十万亩不止。”萧君泽随意道,“怎么,你也想要?” 元宏微微摇头:“哪有那闲情,只是听闻那茶园多在鱼梁州,若是这襄阳不取,将来此处便是刀兵之地,怕是难以有所产出啊。” 萧君泽无语道:“和我你还卖什么关子,分明就是你想拿下襄阳,一时间又苦无良策,这话,是想空手套我么?” 元宏不满:“如何便是凭空占你便宜,你是司徒的阿弟,自然也是朕的阿弟,朕是魏国之君,你是魏国之臣,如此,国有益而臣有功,国有缺则臣有忧,你说说,做为朕之幼弟,你该不该出力?” 谢川淼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殿下真不愧是殿下啊,无论南朝北朝,居然都能轻易得到亲王之名,还能随意对君王使性子,摆脸色,他、他是真敢啊! 萧君泽不吃这套:“这次南征,我出的力还少了么,若不是我以运河输粮,又有投石炮,你哪能打入樊城。襄阳城哪是轻易能拿下的,如今说好的东西,你又有什么给我了?” 元宏脸微微一红,轻咳道:“非是朕不愿封你,只是如今雍州还未拿下全境,若这便说敕封,未免惹人笑话。” 萧君泽这才轻哼一声,及时给出台阶:“也算有理。” 元宏于是立即坐直了身子,认真道:“如此,计将安出?” 萧君泽思考数息:“襄阳城有护城河,但问题不大,护城河连通大河,只要以船装石,沉于河口,在上游河口堵住水位,便能让东边的护城河枯竭,至于其它,倒也没什么诸葛妙计,最多,便是将我那投石炮,改进一番,需要个一两日。” 元宏顿时喜道:“小事而已,若能拿下襄阳,便是再等半载,亦是等得。” 萧君泽于是点头,又和元宏商量了一下改进投石炮后,需要如何进攻,这才送喜笑颜开的陛下出门。 送走元宏,萧君泽长叹了一声,走到自己那几辆马车旁边,有些不舍。 唉,这火药登场,是有些早了。 不过好在,就算自己把简单的配方给了朝廷,没有精确配比,没有制成颗粒,那威力都只是寻常烟花,更多的是观赏效果。 谢川淼倒是有些的担心:“殿、公子,若得襄阳,陛下是否会顺势南下,攻打建业呢?” 如果这样,殿下还怎么当南朝君主啊? “不会,”萧君泽微微一笑,“北边还准备周全,再者,南朝也非毫无还手之力。” 元宏那运气,就和南边不合,一但来久了,那倒霉事便一串接着一串。 再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