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认祖归宗么?”崔蔚微微一笑,“不妨回家问询父母,再做决定。” 崔曜倒底年纪还小,不由立刻头痛起来,他轻吐了一口气:“家族是家族,小子如今是是奉君少卿之命前来,还请先商谈钱粮之事……” 崔蔚看着这小小年纪,便气度非凡的少年,不由微微一笑。 他爹当年想要认亲,可文采、气度无一可取之处,让他轰了出去,可如今见这少年,机敏聪慧,进退有度,不以小利而折腰,倒真是有他们清河崔家风采。 若能认回来,必定能助他们崔家未来在朝中站得更稳。 想到这,崔蔚的微笑不由得更温和了,相比收获一个崔曜,那一点钱粮对于清河崔氏来说,不值一提。 …… 三月,河水解冻。 从北方来的河工一一归位,他们带着简陋的包袱,神情已经全然没有了去岁时的惶恐,拿起铁锹时,仿佛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去年清淤扩道完成的白沟,已经在这季节引水入渠,滚滚河水顺着堤坝涌入,几乎是立刻便带火了沿岸数百里的经济。 且不提周围引水灌溉的农人有多少收获,便是来来往往的船只,也能提供大量的商品。 大量的铁器开始像潮水一样,涌入河北大地。 池砚舟在河阴,帮着青蚨大人看顾工坊,如今要修河,工坊这边许多钱粮度支,青蚨一人顾不过来,他这个小孩便被拉来当了壮丁。 池砚舟对此很惶恐——他其实更想和那些师长一起,学习更深奥的数术,但是没办法,师父说了,他如今的数学知识已经够用了,更高的知识,需要他们的环境安稳时才用得上。 池砚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环境安稳,但师父都这么说了,他便会认真把事情做好。 他最近还认识了一个叫阿瑰的少年,对方年纪和他差不多,却学习得非常认真,经常与他一起讨论数术,请教机器的知识。 算是他在河阴镇的第一个朋友了…… - 时间缓缓而过,朝廷里又发生了一些大事。 第一件事,便是元宏的二儿子元恪,被正式立为太子。 而这时,已经升官为御史中尉的李彪秘密上表皇帝,告发元恂又与手下的人谋划叛逆。 元宏收到上表后,沉寂了几日,便派遣中书侍郎邢峦和咸阳王元禧拿着自己书写圣旨,带着用毒酒去河阳,赐元恂死。 随后,皇帝用粗劣的棺材和平常衣服装敛了他,埋葬在河阳。 冯诞告诉君泽,说那一晚,陛下一个人在殿中坐了一宿,所以最近精神不振。 “你没有劝他别杀元恂么?”萧君泽问他。 冯诞叹息道:“如何劝?元恂活着,便是鲜卑旧贵们起事之因由,元恂一但落到他们手中,便又是家国不宁,再者,元恪那性子,继位后难道还能让兄长活着?陛下,他也不想如此。” 萧君泽挑眉:“他就觉得自己能,想把所有事情都做了,不把问题留给子孙,这便是太瞧得起自己了,这些事,做不完的。” 冯诞越发叹息道:“你小声些,陛下生气了。” “他气他的,与我何干。”萧君泽不以为然,转头道,“陛下,什么时候开拔,我要提前把事情交代了。” 元宏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如此军机大事,你也敢问。” “问便问了,南朝又不傻子,你调动兵马,筹集钱粮,他们也早在准备,”萧君泽随意道,“来吧,说说,是秋收前还是秋收后?” “自然是秋收前,”元宏缓缓道,“四月粟米种下后,便一路南下,尽力在九月秋收时节回来,否则寒冬一到,便要鸣金收兵了。” 萧君泽摸了摸下巴,叹息道:“这可麻烦了,如今淮河之北,许多种麦之家,五月正是收麦之时,若可,你便改到六月吧!” 元宏顿时不悦:“种麦之家,不过尔尔,岂能因此推迟军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