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劳什子的银行完了!” “是啊,你说这人也太大胆了,竟然敢撕圣旨!” “我看啊,定是太子娇惯出来的,现在好了,闯下大祸了吧!” “哼,老夫早就说过,牝鸡司晨,取祸之道也!看看,看看,我说对了吧?” …… 市井中的百姓不懂什么朝堂争端,只是单纯的、一面倒的认为公然撕毁“圣旨”的银行要倒大霉了。 而那些暗藏在水面之下的世家门阀、王公贵族以及部堂高官们,都在耐心的等待,就像旷野中那些猎杀者一样,耐心地等待着一击封喉的机会。 十几天的等待无果之后,这些猎杀者只能遗憾的放弃本次的狩猎,各自收敛起爪牙,默默的等候着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就在百姓们越来越疑惑的目光中,银行始终如一的朝辰暮酉,开门营业。 ——虽然业绩惨淡的厉害。 说业绩惨淡,其实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 实际上,除了第一天那些听闻消息之后,满心恐慌前来销户的储户之外,就只接待了十几个妄图骗贷的城狐社鼠。 开业一个月之后,商业银行储户数量: 零! 其后的十几天时间内,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开户的都没有。 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除了上面说过的,那些企图骗贷的地痞老油子之外; 要么是奉了各家命令,前来打探消息的世家豪奴; 要么就是看不惯李恪做派,前来阴阳怪气嘲讽一番的老腐书蠹; 还有就是彭昭仪私下派来,威胁商业银行赶紧去顺天府撤案——否则祸福难料! 对了,魏章那个死太监被押送顺天府之后,顺天府尹郭式直接就“病”了。 据说当天顺天府之内骂声一片,府丞最后送进宫去的奏疏也是石沉大海。 没辙,顺天府的官吏们只好战战兢兢的把魏章关押在牢里,却又不敢得罪,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除了不能出去,魏章在顺天府的大牢中居然过的还不错。 这种诡异的情形持续了十几天,就在大家以为还会继续持续下去的时候,顺天府大牢首先传出惊天消息: 羁押在大牢里的魏章突发急症,暴毙而亡。 紧接着,第二天,商业银行突然挂出一条十丈长的红绸,上书: “商业银行回馈新老客户,正式发行大、小额白糖绢。 详情请咨询银行客户经理。” 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别说是那些嗅觉敏锐的官场中人了,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也开始琢磨过味道来: 莫非,那日前来银行贷款的,真的是个假传圣旨的逆贼? 啧啧啧,这狗贼还真是狗胆包天,死有余辜啊! 眼看着商业银行毫发无损,慢慢的也有人敢进来办些业务了,不过大多都是试探性的。 开个户,存点小钱,就算倒闭关门了也无伤大雅。 可这白糖绢的发行就不一样了。 之前大家都只知道,一张绢就是一石糖,价值四万两白银以上。 现在又发行什么大、小额度的白糖绢,许多人都忍不住好奇进店去找那什么“客户经理”咨询。 嗯,就像那什么股市中介交易小哥一样,这客户经理名字古古怪怪的,不过看着都还不错。 态度热情,不卑不亢。 既有耐心,长得也好看,一笑起来必定是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 通过客户经理们的普及,大家很快就了解到: 新发行的白糖绢与之前发行的一石绢不同,有更高的十石白糖绢,也有面额更低的一斤白糖绢、一两白糖绢、一钱白糖绢。 顾名思义,凭借这些白糖绢,都可以到对面的白糖专卖店里去,兑付等额的白糖。 这对许多生活条件不错的人家来说,无疑于是个福音。 市面上不是没有白糖零售,可拍卖一石都是四万多两银子,去买的话每斤白糖最少都要四百两银子! 现在好了,只要330两银子就能买到一斤白糖绢一张,省着点用的话,足够年节的消耗。 卖的最好的,却不是一斤白糖绢,而是面额最小的一两、一钱两种白糖绢。 买这些绢的人,也都不是为了兑付白糖,而是将这些价格稳定、既轻便又好保管的白糖绢,用来平时交易之用。 要知道,市面上的银两质量参差不齐,普通的百姓根本就想不到有多少种造假银子存在。 只有老于此道的钱庄朝奉才清楚,仅仅是银子造假的方法就有四十多种。 老百姓平时深受其害,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有了这白糖绢,许多十几两、几十两的交易,都可以通过白糖绢来完成,既方便,又安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