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犹豫,李恪还是听从了杨文锦的建议,不过还是把东宫侍卫派了出去。 这些东宫侍卫都打听的清楚,知道李恪并没有在陈悦薇面前暴露自己的太子身份,自然不会无脑到大模大样的出现,而是早在出门之前就换了便装。 同样的,杨文锦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去拜见太子,即便知道自己的行踪会被雍帝掌握,可表面功夫也是要做的。 于是两人都是一身便装,看上去倒像是两个斯文的读书人,却没人会一眼认出来,这两人是当朝太子和户部侍郎。 两人在周围便装护卫的保护下,很快就挤到了内圈,也看清了此时慈心堂的状况。 多日不见的京都济民会会长齐景山正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站在慈心堂外,痛心疾首的表演着: “想不到,我京都城内,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然出现了慈心堂这样丧心病狂的医馆。为人制药以次充好,是为无信;被人发现之后,又用那批假药来蒙骗百姓,是为无德。” “如此无信无德的医馆,我京都城济民会有义务,也有必要向官府举报,坚决支持官府对其进行严厉打击!” 若不是知道这齐景山是个什么玩意,就连李恪都要被他这副义正辞严的样子骗了。 周围的百姓不明就里,一经煽动,顿时变得躁动起来: “真的假的?这慈心堂敢做这样的事情?” “若是真的,这可是庸医害民,官府最少也要判他个流三千里,才能解我等心头之恨!” “是啊,多亏了齐会长为我等百姓发声,否则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啊。” “不是说这齐大嘴另有目的吗?” “你管他呢?只要能监督其他黑心医馆,齐大嘴贪心一点又怎么样?” …… 面对群情汹汹,陈悦薇也在里面坐不住了,赶紧走出来解释: “不是这样的,大家听我说……” “好了,你不用说了!” 齐景山蛮横的打断了陈悦薇的话,冷笑着一侧身,对着身边那人说道: “你有什么话,到京都府去跟大老爷说去吧!” 陈悦薇见那人一副官差打扮,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去。 那官差头戴鸟毛方形帽,身穿皂衣,腰间挤着红布丝带,再加上手上挎着铁尺,无一不代表着官府的威严。 只是这人身材矮胖,圆滚滚的像是一个肉球,脸上一副色眯眯的模样,一双细小的老鼠眼中更是淫光大盛,伸出咸猪手就要去将眼前的美人拉扯过来: “小娘子,跟我走一趟吧!” 李恪看的心头火起,哪里还按捺的住,立刻上前喝止: “住手!” 肉球衙役正想着把陈悦薇抓走,先拉到自家的院子里成就好事,之后再看情况而定,突然吃了这么一声大喝,人也吓了一跳,心里更是怒气冲天,神色不善的转过身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坏他的好事。 他也不是完全没脑子,一看李恪和杨文锦两人都是书生打扮,心里就打了个突。 在京都城当差,可以见钱眼开,可以心黑手辣,甚至可以贪得无厌,但就是不能没有眼力劲,得知道谁是得罪的起,谁是得罪不起的。 每一个京都府的衙役心里都有一个名单,衙役们私底下将这个名单戏称为“京都护身符”,里面罗列着京都城所有的高官显贵,皇亲国戚。 肉球衙役一时间看不出李恪和杨文锦的来路,打算摸一摸他们两的底细,谨慎的问道: “不知两位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拦我京都府抓捕害人庸医?” 相对于衙役的谨慎,济民会的会长齐景山却显得十分兴奋,他不怀好意的冲着李恪冷笑着,转而却对那衙役问道: “马班头,这冒充飞奴司,招摇撞骗,是个什么罪名啊?” 肉球衙役马班头一愣,惊讶的看着自信满满的齐景山,瞬间就来劲了,阴恻恻的对李恪笑着说道: “这可是大罪啊。飞奴司直属于陛前,所执行的无一不是陛下钦命的大事。若是有人假冒飞奴司,其行为不亚于欺君罔上,假冒圣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过……”马班头还有些疑虑,带着些不确定的问道:“齐会长,你如何能够确定,这人就不是飞奴司的?” 齐景山死死的盯着李恪,满是畅快的大笑起来: “老夫在京都城行医数十年,京都城里受过老夫恩惠的人不知凡几。其中恰好就有一个飞奴司的人,他告诉我,飞奴司绝对没有这个小白脸这样的人。” “此言当真?”马班头顿时对齐景山刮目相看,神情变得格外严肃,手也已经抓在了铁尺之上,对着李恪虎视眈眈起来:“你真的认识飞奴司中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