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纱眯着眼看他。 陈最并不解释,低头问鹿澄:“你要什么口味的奶茶?” 鹿澄想了想:“有带芋圆的吗?” 孟羽纱点了点头:“应该有吧!” “我要和他一样的好了。”陈最说。 孟羽纱临走前,故意非常阴阳怪气地嘟囔了一句:“有些人是不是在带薪谈恋爱啊?” 正把核桃往嘴里塞的鹿澄当即僵住了。 陈最也有些惊讶,但很快便轻笑了一声,说道:“无聊。” 对于这类误解,他有着充分的经验。在过去被误会和阮亦云是一对的漫长岁月中,他累积了不少经验。 比如,澄清必须天时地利人和才会有效果。 在不够严肃正经的场合下与半生不熟的人解释“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只会被看做掩饰或者狡辩。 绝大多数人比起当事人的话语都更相信风言风语或是自己的直觉。他们会用暧昧的表情和语气表示“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接着把他的无可奈何视为心虚,更坚定自己的看法。 要让不算熟悉的人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清清白白,比起解释,直白的轻蔑态度才是最有用的。 陈最趁着孟羽纱还没关门,故意大声地对鹿澄说道:“别理她,有些人看到alpha和omega在一起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东西了,俗气。” 鹿澄默默地把核桃塞进嘴里,安静地咀嚼。 陈最坐在一旁欣赏他微微鼓动的腮帮子。 鹿澄的皮肤很好,洁白细腻,透着隐约的红润,看起来十分柔软。陈最一阵手痒,想试着戳一下,又怕显得太没分寸。 若非方才孟羽纱那一番话语,他本不会想那么多。 从小到大,因为家庭和生活环境的影响,他对性别这件事看得没有那么重,活得很随意。阮亦云从小生得纤细漂亮,最初时又分化成了omega,两家家长都一度默认这两个形影不离的孩子会走到一起。 可陈最却从来只把阮亦云视作自己的死党。 他和鹿澄关系变得融洽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陈最把鹿澄也视为朋友。 鹿澄把核桃吃下了肚,之后缓缓低下头去,看着手里的坚果袋子,却不再动手。 陈最观察他的侧脸,竟从那看似与平日无异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丝低沉。 鹿澄每时每刻都是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陈最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意识过度。 犹豫了几秒后,他恍然大悟。 他习惯了,对这类误解无所谓,不代表鹿澄也不在乎。 在这方面,omega难免会比alpha更敏感。过去几次的排练中不难看出,这个总是凶巴巴的小个子,骨子里是很容易害羞的。 “没事儿的,待会儿再去解释一下呗,”陈最安抚他,“羽纱应该也只是随口开玩笑,说清楚就好了。” 鹿澄看了他一眼,接着竟站起了身:“我现在去吧。” 在陈最惊讶的视线中,他快速地跑了出去。 这也太急不可耐了,看来是真的很不愿意被误会和自己是一对了。陈最撇了下嘴,心里冒出了点不自在。 不至于吧,自己也不是很差啊,要不要这么嫌弃啊。 几分钟后,鹿澄回来了。他打开门后并不进屋,只把脑袋探了进来,一贯严肃的小脸上透着几分凝重,面颊却不知为何红扑扑的。 “你要几分糖?”他问。 陈最看着他异常红润的面颊,说道:“我都和你一样好了。” . 他平日很少喝奶茶,对此一窍不通。等终于拿到手,才吸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什么,”他疑惑地问道,“八宝粥吗?” 明明是“茶”,喝到嘴里却是满嘴黏糊糊的,还伴着大量固体,一嚼全是糯米香气。 “加了麻薯、芋圆和啵啵。”鹿澄向他解释。 “啵、啵啵?”陈最皱眉疑惑。 鹿澄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我点的时候还饿着,就多加了点。” “……坚果不够吃?”陈最问。 “够的,”鹿澄再次抬起头来,“现在已经不饿了。” 陈最一阵欣慰,笑着说道:“那我明天也给你带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