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秋家,白天桦的脸色又一截一截冷了下来,他拉了拉何明川的手,说道:你的私人医院估计马上会被狗仔包围。秋家和秋萌萌一起疯了。 那就走嘛,有你的地方,哪儿都成。何明川轻松地说完,就走到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拉杆箱,三两下就将衣柜里的衣服收拢放进了箱子里,拉上拉链,对白天桦说,行了,走吧? 白天桦从何明川手里接过拉杆箱,另一手仍旧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突然有种娶媳妇回家的感觉,心头满足地叹喟了一声。 去哪?嫁鸡随鸡,何明川的脚步不自觉地跟上了白天桦。 一个人在外飘泊了十四年,找到了白天桦,才找到了根。 去看看咱们爸妈。白天桦轻轻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人生的大事,彼此的父母都不在了。 好。何明川毫不迟疑地说道。 结婚是大事,是要和他们说一下。 有些人没了,却一直活在他们的心中。 他们没有开何明川的车,戴着口罩、帽子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直奔两百公里外的白氏陵园。 那场空难中去世的人太多了,白天桦索性买了一块地做了一个私人陵园,安葬他们,而且离他们小时候的孤儿院不远,他想看的时候,能看到他们。 车开出镇子上时,迎面呼啦啦开过来十几辆眼熟或是眼生的车,有职业狗仔,有媒体,还有私生饭的车,得到秋家的消息全部往何明川的住处赶。 这会儿是深夜,估计还会去怡合医院门口蹲守。 秋家自己不出面,好一招借刀杀人。 出租车后排座上,白天桦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捏住了裤子,手背一暖,覆盖了何明川的手,从口罩上露出的一双眼里,略带了一些担忧,直直地看着白天桦。 白天桦的手渐渐放松,伸过另一手,盖住,用力按了按,将何明川的手包裹在他两只温暖的大手之间。 出了双倍的车钱,出租车司机才愿意半夜将两个大男人拉到了白氏墓园,将他们两个放在墓园门外,就见鬼一样极速调了个头逃也似地离开了。 走吧?白天桦一手拉着何明川,一手拉个箱子,敲响了墓园的门。 墓园管理处的老郑头从睡梦中醒来,撩起门卫的窗帘看到门外的两个高大的身影,急忙披衣下床,打开门出来。 少爷,您这会儿怎么来了?这是老郑头揉了揉眼睛,看到白天桦居然不是一个人来。 郑伯,我是阿川!何明川摘下口罩,冲老郑头笑了笑。 老郑头无儿无女,曾经是个孤儿,是白天桦的爷爷收留了他,年轻的时候为白家干体力活,年纪大了给白家看守马场。 小时候,白天桦送何明川的小马就是老郑头亲自照料的。 白家出事后,白天桦给了老郑头一笔养老钱,但他却一生以白氏为家,无处可去,主动去白氏墓园守陵。 少爷,你终于找到阿川了?老郑头浑浊的眼神突然一亮,眼眶里滚落下眼泪,看向白天桦。 白天桦点了点头,将何明川的手拉得更紧了。 好事!好事!我说今天早间怎么有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呢!来,你们先进来,我去拿瓶好酒,同老爷、何管家好好喝一盅!老郑头挂着眼泪,嘿嘿笑了起来,露出掉光了牙的牙床。 他搓着手,将两个年轻人让进墓园里后,将大铁门关了起来。 半夜的墓园,庄严肃穆,环绕着墓地的冬青树像一个个忠实的卫士,守护着白家的亲人。 葬着亲人的墓园,就算是半夜来,也没觉得阴森恐怖,反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亲情。 爸妈,我找到阿川了,我们要结婚了。墓园中间最大的一穴双人墓前,白天桦抚摸着大理石墓碑上的父母合照,低低地说道。 他说完又拉着何明川去了几步之外的何管家夫妇墓前,朝墓上的照片鞠了个躬,看着何明川说道:你们的阿川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两人站在墓前都没有再说话。 深夜的凉风撩动着两人的衣服,好似父母的手温柔抚摸着他们。 父母都在祝福他们吧。 好!好!老郑头一个人嘀嘀咕咕,在两个墓前放了几个杯子,倒了酒,又拿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一杯一杯地去碰墓碑前的杯子,混着老泪喝一口酒说一句恭喜。 从白氏墓园出来,东边的天空已经放出一丝光亮。 回家。白天桦牵着何明川走了三公里路,才打到了车,上车对出租车司机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面对何明川不解的眼神,他微微吐出了三个字。 灯下黑。 秋家现在肯定盯着何明川的家里和诊所,正在酝酿着娱乐圈的又一个惊天大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