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平地上,逐渐升起一座几十平米、约半人高的圆形平台。圆台正上方, 有十几束强光直射而下, 直照得那片空间明晃晃得很是耀眼,比别处都亮了几个度。 辛、眼睛男和眼镜女围拢了过来。 “啥意思?”辛仔细听着那带着回音的童音, 瞠目结舌道, “住宿费是一名逃生试炼者?” “……的命。”眼镜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冷静地补充道。 辛倒吸了一口冷气。 须得献祭一名试炼者,其余人才能够继续呆在这里。这不是摆明了要他们自相残杀吗? “那……”辛看着几人,迟疑道, “那我们……” 话未说完,就被一阵尖利的“救命”声打断。 对面四位试炼者的反应速度很快, 他们已经用绳子绑紧了一人,往圆台处拖去。 是癸, 排位最末的试炼者。 看来他们选择了献祭实力最差的队友, 从而避免其余试炼者自相残杀、全军覆没。这是现阶段性价比最高的解决方案了, 但对于被选中的人来说,却又何其残忍。 癸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被四个人抓住后, 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简直毫无还手的能力。她无助地看向顾晚鸢这边, 歇斯底里地叫着救命,祈祷着有人肯来帮她一把。 顾晚鸢迟疑了,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被推向死亡, 她有些不忍心。 想了想, 她向圆台甩出了一张爆炸卡。 那张卡尚未飞至圆台处,就轻飘飘地打了个回转,重新回到了她手里。 蜉蝣卡对那个圆台无效,这个逃生世界未免也太过霸道了些,说要一个人的命,就要一个人的命,谁也阻止不了。 “你干什么?”眼镜男与眼镜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晚鸢似乎是想救癸,而选择了与规则对抗,于是一把拉住了她,阻止她再次丢出蜉蝣卡,“你若是真想救她,就代替她去死好了。你别祸害我们成吗?” 陈语晨将顾晚鸢拉到一边,轻轻对她摇了摇头:“没用的。我们抓紧时间,在收取下一次住宿费之前,找到离开的办法吧。” 癸终究被四个人推上了圆台。 圆台的边缘似乎设有禁制,癸一旦进入,无论再怎么拍打、撞击,都无法再逃出来。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骤然响起,圆台里忽然下起了雷雨。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从天而降的不是雨水,而是无数锋利细小的长针。 那些长针自上而下,一根一根地扎在癸的身上。有些穿透了她的身体,钉在地面,而有些,就停留在她的身体里。 那些针眼极小,针眼处只有血珠渗出。但因为针眼密密麻麻,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所以不多久,癸的身体表面就被糊满了鲜血。 她凄厉地惨叫着,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一些试炼者纷纷转过身去,物伤其类,看着活生生的人接受这种酷刑,在他们面前渐渐死去,实在是一件太残忍的事。 随着灯光的熄灭,整个空间重又变成了房间与走廊的格局。 不远处,隔着几个房间,还能听见癸在痛苦地哭叫着。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怕是生命即将到头了。 顾晚鸢、陈语晨、辛、眼镜男与眼镜女又再次进入了新的房间。 新的房间还是那样,无甚变化。只是镜子的上的字不时地更新着,随着人、人数的变化,那些字也变化着。 连续几次之后,癸彻底没了声响,而顾晚鸢与陈语晨也终于确定,她们两个,再加上辛,他们三个人与其余七位逃生试炼者是两个不同的阵营,只是不知那方阵营才是这个逃生世界的背叛者。 眼镜男与眼镜女应该也发现了这件事,因为他们下意识地与顾晚鸢三人拉开了距离,只有辛似乎还不知情,傻兮兮地一会跟着顾晚鸢二人,一会又与眼睛男女在一处。 辛又踹开了一扇门,门里一如既往,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正要进入,忽然迎面冲出来一个独眼壮汉,让辛撞了个满怀。 这个房间里竟然有npc在,它竟然不是空的。 男人的头发许久没理了,乱糟糟地糊在一起,随意地扣在头上。他毛发旺盛得很,半张脸都是胡子拉碴的。皮肤又黑又糙,毛孔粗大,鼻梁却低矮得好似陷进了皮肤中。一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白眼珠上布满了血丝,而另一只眼睛却紧闭着,像是很久没有睁开,已经萎缩变形了。眼部周围布满了新旧刀疤,看起来很是狰狞。 他手里抓着一把带着铁锈的旧电锯,电锯正“滋滋滋”地响着,刀刃上暗黑暗黑的,像是干涸的血迹。 辛的大腿不小心撞了上去,瞬间就被割出一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