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愉悦。 人的快乐感受可以分为很多种,于我而言,有些快乐是有负担的,是扭曲的带着灰色危险的,我很少会有这种毫无负担的快乐。 不顾形象懒散地瘫坐在舒服的座位上,耳边是呼啸的风,眼前是飞驰而过的街景。 闻着靳盛阳车里浅淡的香气,我感到人生都变得松弛了。 这就像是追求了某个目标已久的人终于达成所愿,不过我没什么目标可追求,也没什么愿望可达成。 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人,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靳盛阳长得英气俊朗,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疏离感,当然,我也很少看到他笑,即便是笑起来,也不像是发自内心的。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大晚上跑来我家附近是要干嘛? 他根本不理会我,或许是为了让我闭嘴,打开了车里的广播。 深夜的广播电台,没有主播在絮絮叨叨地聊些不知所谓的话题,一首接着一首地放着歌,旋律从开着的车窗飘到了夜色中。 就这样我跟着他回了家。 靳盛阳的家门,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踏不进去,毕竟,他防备心过强,就算大晚上我在他家楼下打转,他见了都不会客气一下邀请我上楼。 真是个没礼貌的人。 但是这个晚上,他直接开车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拉开后排座位的车门,一言不发地等着我下车。 我不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激怒他,于是也不吭声,难得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靳盛阳的家,大概藏着他所有的秘密。 跟着他进电梯的时候,我觉得心里有股火在燃烧。 电梯里的灯亮得刺眼,我吞咽口水,看着他的背影。 靳盛阳从镜子一样的电梯门看我,四目相对,我冲他笑,他依旧面无表情。 眼看着就要到达他家的楼层,我上前半部跟他并肩站着,小手指勾住他,做作地说:好紧张,第一次来你家。 他下意识想甩开我的手,可最后还是就范了。 靳盛阳的反应让我都有些意外,我盯着他看,问他:我是唯一一个被你邀请来家里的人吗? 不是。 电梯门开了,我耸耸肩:好失望。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出了电梯。 一梯两户,此时楼道里很安静。 他开了门,在让我进屋前说了一句:我姐来过。 我一只脚才刚踩在进门的脚垫上,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了。 靳盛阳低头看我,大概这时候才注意到,我这一路有一只脚都是光着的,我花了几百块钱买的拖鞋就那么让他给弄丢了一只。 我得找机会让他赔给我。 我伎俩确实不少,也懂得适时使用苦肉计。 脚疼。我说,脚掌可能已经破了。 我进来,坐在门口的穿鞋凳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抬起脚查看。 其实还好,并没破。 从停车场到他家的这一段路都很干净平整,只是夜晚的地面有些冰凉。 靳盛阳垂眼看了看我的脚,拿了拖鞋给我,转身进屋了。 他这人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油盐不进,什么招数都不管用。 我穿上拖鞋跟着他进去,他家很大,没开灯,月光从客厅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气氛倒是很好。 我走过去,跟着他,留心观察着他家。 靳盛阳问我要喝点什么,还是想现在就洗洗睡了。 如果你陪我一起睡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躺下。我坐在沙发上,借着月光看他。 他瞥了我一眼,过去打开酒柜,拿了酒来。 他倒了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给我,我接过来时故意闹他:不用灌醉我也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事。 少放屁。 他很凶,我却笑得很欢。 我坐在沙发上喝酒,看着他拿着酒杯去了窗边。 外面的万家灯火早就已经熄灭,只有零星的光,和一长串昏黄的路灯。 我问他:你每天晚上回家都不开灯吗? 这么黑咕隆咚的,我该怎么去发现他藏起来的秘密? 他没回应我,只是静静地站着,在那里喝酒。 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过去找他。 我以为你是怕黑的人。 你的以为都是错的。靳盛阳看着窗外,语气冷冰冰的,不要擅自揣测我的想法了。 我靠在窗户上看他,他却皱着眉把我拉回了他身边。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