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报警吗? 云严:我会报警的,但不是现在。 他的眼神像千年冰川中的寒锥,带着森冷的杀意,如果你调查的都是真的。既然云氏是他最珍贵的东西,那我就毁掉他最珍贵的东西。 对话框中,很快传来了一组压缩包。 云严点了接受,压缩包很快接受完成。 打开压缩包,云严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有详细的交易记录和聊天记录。 是父亲买通4S店的人对车做手脚的聊天记录,父亲还通过海外账户给那个人打了七位数的转账。 原来他和他母亲的命,竟然只值七位数。 云严看完后就把文件全都放进了加密的隐藏文件夹里,关上聊天窗口,他默默操控着轮椅走到行李箱面前,从里面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来到阳台。 桑九池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云严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阳台没有开灯,只有大厅里的光微微泄露了一点分给了阳台。 在昏黄的灯光下,云严的肩膀和后背紧紧蹦起,像对抗猎人时绷紧全身的孤狼。 这种状态的云严,就像他第一天见到的那样。 孤独、冷漠又警惕。 桑九池微微一怔,将红色长盒放在桌子上慢慢走向了阳台。 云严背对着自己,桑九池只能看到他僵硬的肩膀和泛着红点的烟头。 十指温柔地插进云严的头发里,桑九池弯腰闻到了他肩膀间带着薄荷味的烟草味道,你心情不好? 云严刚才一直在深思,没有听到桑九池的到来。 因为洗澡而略显冰冷的身体贴在自己后背的那一刻,云严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挣脱出来。 他捻灭烟头后看向桑九池,双眼和表情已经恢复如常,没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情,洗完了? 桑九池湿漉漉的头发搭在的肩膀上,水滴立刻顺着两人靠在一起的地方从桑九池身上滑落进了云逸的胸膛里。 桑九池:嗯啊,睡觉吧。 云严反手抓了一把桑九池的头发:等下,坐椅子上,我给你吹吹头发,湿着头发容易感冒。 好。桑九池听话地坐在了镜子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镜子,也不知道是看自己还是看他身后的云严。 桑九池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云严打开暖风开关,一只手摆动着吹风机,另外的五指在桑九池的头发里自然的穿插。 微长的柔软长发被自己分成好几股,吹动时还能闻到很好闻的薄荷花香味道。 云严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了口气,将桑九池独特的味道吸进了自己的腹腔。 认真地吹着头发,云严眼神对着镜子微微一瞥,就看到桑九池脸上不正常的红色。 拨动头发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云严的眼睛在卧室里扫了一圈,立刻就看到了那个被冷落在一边的红色长盒。 那么大,真的吃进去了吗? 云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桑九池独自躲在浴室,艰难抬腰的动作。 还算宽阔的卧室,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他轻咳一声,关掉了吹风机放在梳妆台上,好了,我今晚睡沙发,床你睡吧,好好休息。 云严说完落荒而逃般操控着轮椅拿着一个枕头放在了沙发上。 沙发还挺大,装下他没问题。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桑九池,他喜欢桑九池,他也知道桑九池对自己有好感。但两人从一开始就被一纸协议束缚住,他们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就不正常。 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不知道怎么跟桑九池相处。 他和桑九池的默契就好像经历了几辈子的锤炼,可他这辈子又不知道怎么跨出这一步。 身后,他听到桑九池叹了口气,那我关灯了。 灯,陡然关上。 房间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云严躺在沙发上,很快就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 起先看不到的东西也渐渐能够看到轮廓,他把头朝向床的位置,在黑暗中一双眼睛窥探着床上的桑九池。 整个村镇的睡觉时间都很早,晚上十点外面早就没有了人声,只剩下聒噪的蝉鸣和蟋蟀叫、青蛙叫。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云严眼皮快要打架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道细微的低喘声。 云严还没反应过来那道声音是什么,又一道声音传入了自己耳朵里。 这一次,声音清晰又缠绵。 好像盛夏夜晚的小母猫,发了情之后难耐地顿在墙头发出的叫声。 黑暗中,云严瞳孔皱缩,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桑九池的方向。 在他的正前方,白色的太空被浮动着。 十分有规律,又看起来没什么规律。 云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暗搓搓地像个痴汉一样在这个房间里偷窥着桑九池的动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