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了一下抵达时间。 她还是选择在这先住一晚。 新乐小区的房子倒是一直没卖,但这么多年没人打理,肯定是不能住人了。 思考了一会,她拿出手机,在线上预订了一家小型快捷酒店,在高铁站附近。 打车过去二十分钟左右。 谭卿办理完入住手续,拿上随身物品,刷卡进了房间后就直接扣上保险锁了门。 她没吃晚饭,也没有要出去吃或者叫外卖的意思,而是检查了一遍房间后,洗完澡出来,拆开了柜子上的一桶泡面。 烧完水,泡上。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一个视频电话。 班嘉喻打过来的。 她在法国时唯一联系比较多的一个朋友,准确来说,是几天不联系,他那种性格会主动黏上来,多少盆冷水都泼不灭。 谭卿头疼地接起。 那边,一个金发大男生就出现在了屏幕中央,眼睛是黑的。 班嘉喻是中法混血,父亲是中国人,一名严谨的外科医生。 母亲是法国人,和自己一样,是一名画家,不过主要专攻油画。 大概是继承到了母亲的艺术天赋,班嘉喻在小提琴上颇有造诣,现在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小提琴家,但性格完全没遗传到他爸的稳重。 比如现在,开口就是吵得耳膜嗡嗡的指控:“谭,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的慢慢今天爬到了我的浴缸里!还把沙子带的到处都是!” 慢慢是她养的一只爬宠,蓝舌石龙子。 性格算是温顺,她最近回国没办法带过海关,就送到了班嘉喻那里照料。 之前他已经向自己吐槽过好几次,谭卿发了一大堆饲养手则给他,又解答了很久。 没想到这么快又出问题了。 谭卿无奈:“不知道,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你上次就说一段时间,言不由衷。”他中文并不算好,咬字发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法语腔调,还总喜欢乱用成语。 谭卿忍不住笑了声,纠正:“是言而无信吧。” “我不管,反正你再不回来,我就把慢慢丢了。” “随便你,想丢就丢。”谭卿说完,掀开泡面盖,吃了两口,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班嘉喻觉得自己一拳砸在棉花上,有些愤愤:“你——” “等下。”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班嘉喻:“怎么了,有人吗?” “不知道。”谭卿一开始以为是敲错了,没站起来,但听隔了几秒又继续敲的趋势,不免警惕起来。 “你别说话。”她拿着手机站起来,脱掉鞋子,赤脚走到门边。 外面的人像听到里面动静似的:“谭小姐,你的外卖。” “不是我的,我没叫过,你送错了。”酒店的房门没有猫眼,她没办法看到外面的情况,冷声说了句。 “是不是你朋友帮你叫的?你先取一下,我要超时了。” 不可能,她今天住这,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怎么会有人往这个地址叫外卖呢。 但也没反驳:“那你先放外面地上吧,我待会再取。” “不行的谭小姐,你最好还是当面取货,不然到时候又投诉我们未送达或者餐品洒了,我们是会被扣钱的。” 他声音有点着急,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小心翼翼怕接受差评的配送员。 但谭卿依然没打算开门,拎起一张椅子堵在门后面,准备让班嘉喻大声说句话时。 电话突然打断视频,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属地是京宁的,她犹豫两秒,接起,没来得及开口问对方身份。 那边声音先撞进耳膜:“你现在是不是在酒店?别开门,听到没!” 声音有点喘,带着几分随时要爆发的躁动和紧迫。 但谭卿还是一秒就听出来了,是陈景迟。 他怎么也在这?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