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感冒了,下面的银黄颗粒感冒灵也可以拿一点。” 谭卿默不作声地拿完东西,付了钱。 回去后,门还没关上。 她出门时特地用东西卡着留了条缝,看来两人是没起来过,稍微安心了些,她轻手轻脚地合上门,把包放在餐桌凳上。 电影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那两人依旧沉浸在鬼哭狼嚎中。 她走进厨房,很快锁定台面上的电热水壶,烧完水,冲了一杯板蓝根,然后又转头去看了一眼客厅的两人,确定他们真的没注意到自己,借着昏昧的光线摸上了楼。 因为下着雨,外面天色阴沉,二楼走廊的光线也很暗。 三扇房门都关着,上来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陈景迟住哪一间,在原地踌躇起来。 杯子里的热气混着微涩的药味一缕缕往外逃。 她握紧杯子,蹙了蹙眉,最终还是凭直觉走到了最里的那间,敲响。 心里依旧是忐忑的。 尤其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马戏团里临时闯上台的小丑,接受无数目光的搜刮审判。 “怎么了?”直到那道温和又染着点倦意的声音飘到耳边,才将她从那种焦灼的阵地里解救出来。 她抬起头,陈景迟正靠着门边,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抓着从头上拿下来的毛巾。 他换了身衣服,头发半湿着,离得稍微有些近,还能闻到那残存的沐浴露味,清冽,又带着点薄荷的淡香。 谭卿往后退了一步,揉了揉鼻子:“潘潇让我给你拿上来的。” 早就琢磨好的借口,但说出来时,底气不足,声音比预想中轻了那么一分。 好在陈景迟不疑有他,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这是什么?” “板蓝根。” “哦。”他闻了闻,低头看着她,“要我喝吗?” “嗯。” “可是有点凉了。”他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唇,语气倒是有些遗憾的意味。 谭卿一时两难起来,不知该说“那别喝了”还是“我下去给你换一杯”。 没等她斟酌出个结果,陈景迟已经把杯子递到唇边,微微仰着头,凸起的喉结因为液体的滑入一下下滚动着。 下颚的线条是真的很漂亮。 这让她有一种想立刻把这个画面留在画板上的欲望。 可惜,她现在也没有笔,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勾勒了一遍。 “喝完了。”陈景迟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还有其他事吗?” 一般情况下,这句话无疑是逐客令。 谭卿听得懂,摇头:“没事,那我先——” “谢谢。” “啊?” “我说帮我谢谢,”他顿了顿,含混地笑了一声,“潘潇的药。” “好,那杯子也给我吧。”陈景迟没推脱,把杯子递给她,谭卿又看了一眼他半湿的头发,想说记得把头发吹干。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幼稚。 最终还是直接转身往外走。 走了两步,陈景迟又叫住她:“厨房柜子里有零食,要吃什么自己拿,还有不喜欢看恐怖片的话,让潘潇给你换一个。” “嗯。”她怔然地点头。 陈景迟靠着门沿看了一会,又走出来给她开了楼梯口的灯。 明亮的灯光好像带着温度,从裸露的肌肤包裹进心脏,缠起丝丝的暖意。 等回过神,房门早已关上。 但谭卿还是不自觉地弯了弯唇,突然觉得之前在药店被男人冷嘲热讽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刻,一干二净了。 _ 这场雨来得很急,去的却不快。 接连看了两部电影,都没有要停的架势。 最后,邰蓉她妈打电话过来,潘潇才不得不把两人送回去,回来又绕路去了一趟许蔚那。 到家,陈景迟已经睡醒起来,坐在餐桌旁吃面。 潘潇走过去,拉开他边上的椅子坐下,一只手支着下巴打量着他,陈景迟踢了一脚他的椅子:“要吃自己去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