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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 第95节


颈上一阵麻痒。

    不消五分钟, 被剥个干净。

    空调的暖风还未把室内烘热。

    她冷得起了鸡皮, 打了个冷战。

    像是感受到她的不适, 贺南初把整个人朝怀里塞。

    室内温度逐渐升起来。

    陶染整个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忽地, 热源退却。

    迷迷糊糊地,她仰在床上看到他面露难色。

    “我才想起来,我提前没个准备。”

    一边说着,他把西裤口袋里的布料翻出来给她看。

    形象地告诉她,意思是里面空无一物。

    “你等会我,先洗个澡。我马上回来。”

    “行。”

    门锁上的声音很响。

    震得她的神志开始清明。

    她撑了起来,进了浴室。

    光脚踩在地板上,凉意沁入肌肤。

    有些怀念,忽然远走的热气。

    回想刚刚发生的不可置信地一切,陶染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

    还是一只有自净功能的鱼。

    她忍不住笑了下。

    这只鱼现在,挺希望进锅烹饪。

    在伦敦读书的时候,她总是时不时恍惚,好像撞见到他。

    却又把自己的这点幻觉掐灭,怎么可能呢?

    她记得她说不喜欢他了。

    说有了新的喜欢的人。

    她说了很多很伤人的话。

    她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收起来,放在了课业上。

    这些年来,也一直是以为他的骄傲,支撑他半步没有她的生活半步。

    现实却丝丝缕缕都在告诉她,他的骄傲早在那会被她和她的家庭打击得半分全无。

    她还记得那天在饭店仓皇推门朝他求助的时候,望见他镇定地举杯和桌上人谈笑。

    那样的镇定自若与运筹帷幄。

    他用了几年的时间,放弃阳光灼灼的赛道,放弃了为他嘶吼的呐喊,放弃了前半生所有的梦想。

    脱胎换骨,变成了眼前这样的人。

    她不知道,他日常握着毫无力度的方向盘,脖颈没有负重,被限制在交规的速度里时,会不会觉得压抑和死气沉沉。

    她只知道这一年也进了新的领域,步履维艰。

    想必,贺南初这几年剥肉重塑的过程,怕是艰辛磨难异常。

    直到他做到极致、做得拔尖,才肯回来。

    可回来后,也不敢一丝僭越,缓缓敲打她的态度……

    门口传来响动。

    陶染睁大眼睛,看到他一身笔挺的拎着塑料袋站在她面前。

    她未着寸缕。

    她睁着眼睛,惊到不知如何反应。

    就看到他们差距渐小至逐渐的平等。

    浴室的流水顺着他的发梢,淌在紧实的胸膛,没入半截藏在西裤里的人鱼线。

    她才知道这家伙入水后,才是摄人心魄的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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