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也是来催稿的: 《狐梦》马上就要完结了,想到这里我好痛心好舍不得,我好希望你能再写长写长一点。自从看了先生你的文章,我都看不下去别的文啦,杂志的长篇连载要开天窗了可咋整啊,大大你什么时候开新啊,要么写个《女尊之国续》或者直接将其扩写也行啊,没有你我们和读者都是不行的,子固想给你写书评想的都哭了! 符谦信里那些话用白话翻译一下大概就是这意思。 周承弋:好家伙,符玉兰这催稿有点东西啊,自己撒泼打滚还不够,还拉着子固卖队友。 他忍俊不禁的回了一句:其他都好说,子固的书评必须有。 不过关于新文,周承弋确实已经有了想法。 近现代文学巨擘鲁迅先生曾在《无声的中国》演讲中,提出过一个著名的拆屋效应:即如果你说屋里太暗想开个天窗,他们不会同意;但你要说屋里太暗要开屋顶,他们就会来退而求其次允许开天窗。 《女尊之国》发表之后的各种言论甚嚣尘上,周承弋也是看过一部分的,也听周承爻讲过一部分。 有说他过于极端片面的;有说他荒唐至极的;有说他无知小儿不知所谓的;有的人甚至说耻于看过他的书,应当将其封禁焚毁;太学里学子还要联名上书,盖手印者如过江之鲤。 自然也有支持他的声音: 比如宋绪文老先生在《读者评论》上刊登了一篇《忆女儿小茹》一文,首次陈述他回京的原因,文是用白话文写的,就是倔强的仍旧未使用标点符号,此文还被《长安朝报》收录登载。 蒋羽生模仿他的文风也写了一篇短文,在《读者评论》上痛批那些酸腐之士,宣布正式与他们乃至曾经的自己完成割席。 长安书坊和子固更是从头到尾都站在他这一边,符谦给了《女尊之国》最好的版面,后面用于连载连环画的画堂春栏目,整个空出来,用于登子固为《女尊之国》画的几副插画。 寥寥数笔,没有色彩,却已将文中的吊诡勾勒而出,不可谓不神。 还有一些其他,便不一一举例。 然则天下文人众,终归还是反对者居多。 《女尊之国》就是周承弋提出要拆的那个屋顶,而现在舆论发酵,正是提出开天窗之时。 不破不立,周承弋另辟蹊径,打算写一个类民国的乱世背景,正好如今外头海上争霸进行时,欧罗耶虽已松口,但在军事方面仍旧隐瞒,也可以作为一个警醒。 周承弋给这篇文取名《琉璃玉骨》,琉璃是本文女主角,玉骨便是对她的形容,而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则是一种精神。 时逢乱世,藩国入华,东方巨龙沉入泥潭任凭宵小践踏欺辱,匹夫有责匡扶江山社稷的呼声在民间高涨。 琉璃为女子,亦有一腔报国之心,她也曾女扮男装考科举,打马御街以红装示人,世人方才知那弱不胜衣的状元郎竟是女人;她也曾兴办女学,发起救国演讲,即便被欺压讥讽也不曾弯傲骨;她也曾为寻救国之路远赴西洋,翻译无数著作。 年少时,面对朝堂质疑,她掷地有声咄咄逼人,女儿身又如何?女儿怎么就不能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古往今来哪个英雄豪杰不是从女人的肚皮里出来的? 中年时,面对学生的迷茫,她斩钉截铁,盛世女强人,乱世娘子军,没有什么不行,我们必须行,我们的后人也必须行。 老年时,面对列国的强横,她分毫不让坚决宛如烈士,我赤条条来,直挺挺走!卖国,坚决不从! 后来她死了,为国捐躯,死的慷慨从容。 但她的精神没有死,她的玉骨传承给了她的学生。 她的学生大多都是女子,在战乱来临之时,或投身前线十死无回,或埋名于战区后勤,或高举着手臂为唤醒世人奔走。 她们是火星,初时不起眼,逐渐连接成一片,一点点的烧穿那黑夜。 乱世总是有尽头的,但心头点亮的那把火却能永远延续传承。 《琉璃玉骨》的结局并不是乱世结束,而是到战后重建,盛世开始才戛然而止。 那个时候,束缚女性千年的教条终于被打破,她们有了婚恋嫁娶离的自由,可以读书接受高等教育从事各种各样的工作,甚至出过许多举足轻重的人物。 她们可以穿任何衣服,出门可以光明正大从正门走,不需要藏着脸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没有人规定她们必须小声小气的说话,从小老师教育她们要尊重差异性。 甚至翻看历史,得知竟然还流行过三寸金莲时,可以大声的吐槽,这种七扭八歪畸形的样子竟然也有人喜欢?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而多的是人附和她。 或许那个时代也不那么尽善尽美,但它处处透着光明。 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