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先是闺房外门被推开,接着沈落雁推门而入,发出一声轻呼。 沈牧油然从床上坐起来,笑嘻嘻道:“美人儿军师你好!” 沈落雁抚着胸口,一副惊魂甫定的动人样儿,目光投往几上金蛇,横他一眼,移步燃亮挂在一角的宫灯,就那么脱掉御寒的棉外袍,显露出优美迷人的身材,皱眉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不是这么色迷迷的盯着人家好吗?你若真要看,我可以给你看个够。” 沈牧暗吃一惊,沈落雁一向任性,纵使成为李家之妇,仍不改其性。再不敢作刘桢平视,正容道:“我碰巧见到独孤凤把这条小金蛇藏到你的被子内,故代为清理。噢!你在干什么?” 沈落雁漫不在乎懒洋洋的在解襟口的钮子,耸肩道:“你仍是那么糊涂,回家当然要换衣服嘛,否则怎睡得舒服,快脱掉你的脏靴子,你弄污人家的床呢。” 沈牧吓得别过身去面向另一边,叹道:“不要引诱我,男人在这方面都是脆弱的。” 沈落雁嗔骂道:“没胆鬼!” 悉悉窣窣的脱衣声在后方响起,沈牧首次怨恨自己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更想不到会遇上这么香艳的场面,暗忖该由徐子陵执行这任务才对,至少他的定力远胜自己。 灯火熄灭。 沈落雁先伸手搂他脖子,在他左右两颊各亲一口,低笑道:“我是没穿衣服呢!” 沈牧见她是穿上睡服的,只是虚言唬吓,开他的玩笑,跳到咽喉差点令他窒息的心儿才降回原位,苦笑道:“大家是老朋友哩!我更非坐怀不乱的君子,不要耍我好吗!” 心中不由想起也常是如此作风却不知去向的婠婠。 躺在他身前的沈落雁斜目兜他一眼,道:“为何不是子陵来见我呢?” 沈牧叹道:“因为他比我更没定力,生怕会堕进你的温柔陷阱,永不超生!我是讲义气的人,为了兄弟,当然两肋插剑的来赴会。” 沈落雁白他一眼,不屑道:“仍是那么多废话。嘻!躺下来谈好吗?” 沈牧大吃一惊道:“还不肯放过我?若让子陵晓得我们睡在一起,我怎向他解释?” 沈落雁“噗哧”娇笑,狠狠盯他一眼,然后闭上美目,柔声道:“唔!这感觉很美妙。” 沈牧哪敢和她胡缠下去,岔开道:“这么晚啦!美人儿曾到哪里去?” 沈落雁懒洋洋的道:“还不是去见你的初恋情人。” 沈牧一震道:“秀宁公主?” 沈落雁油然道:“你有很多初恋情人吗?她知我来,邀我入宫去满足她对你的思念,我故意不提你,她终忍不住问我,嘻!真有趣,看来她并非像表面般那么有自制力。” 沈牧道:“我投降啦!请美人儿军师你高抬贵手,开出放过我的条件。” 沈落雁睁目道:“你给我杀一个人和做一件事,或可让你亲我的嘴。” 沈牧可怜兮兮的道:“亲嘴可免哩!我最怕亲出祸来,现在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暗室,什么事不会发生?唉!要宰的是否王伯当那小子?这当然没有问题,要干的是什么事呢?” 沈落雁道:“给我把那条小金蛇挂在独孤家西寄园的大门外,看独孤凤还敢否对我放肆。” 沈牧拍腿叫绝道:“好计!今趟就封美人儿军师你为我们的军师,小弟告退哩!” 沈牧待要把“大礼”挂在西寄园大门环扣处,人声足音从里面传来。 沈牧心中奇怪,难道西寄园内举行晚宴,直至此刻告终。边想边腾身而起,投往对街,一个纵跃,安然伏在屋脊的另一边,仅露出头眼,在黑暗中把西寄园大门的情况尽收眼底。 他和徐子陵自出道至今,大半时间的被各方人马追杀伏击,久经磨练下,飞檐走壁、潜迹匿踪的功夫,实远非一般高手能望其项背。 “咿”一声,大门敞开,一人牵马缓步而出,赫然是沈落雁指定他要杀的王伯当。 独孤凤靠着他肩并肩的颇为亲热,隅隅细语。 沈牧功聚双耳,全神窃听,他本没抱多大希望,虽说里坊内的街道宽横仅为朱雀大街五份一的阔度,但终因隔着近二十丈的距离,自己知自己事,他该没有偷听的能力。 岂知王伯当的说话立时在他耳内仅可听闻般隐隐响起道:“我这条花全蛇行动如风,剧毒无比,最精彩是噬人前不会生出任何异响,保证沈落雁会着道,凤儿可报却杀叔之恨。”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