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永压低声音道:“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今早来见阀主,她说过什么话没有人晓得,但她离开后阀主一直留在内堂,只召见过宋鲁,事情似乎有点不妥当。” 沈牧剧震一下,色变道:“妃暄竟然是来见阀主。” 宣永和虚行之想不到一向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的沈牧有如此大的反应,均为之愕然,面面相觑。 沈牧心中翻起千重巨浪。 师妃暄终出招啦!且是针对宋缺而来,只恨纵知如此,他仍无法猜到师妃暄的葫芦内卖的是什么药。照道理任师妃暄舌灿莲花,晓以什么民族大义,仍无法说服“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智深如海的宋缺。 思索间,人马进入少帅府,众人甩蹬下马,就主堂大门走去。 沈牧沉声道:“我要立即见阀主!” 踏上长阶,一人从大堂扑出,跪倒台阶上,涕泪交流,痛哭道:“少帅为玄恕作主。” 沈牧见王玄恕以这种方式欢迎他,大吃一惊,慌忙扶起,问道:“不要哭?发生什么事?难道小妹……” 宣永凑到他耳旁束音成线贯入道:“小妹没事,还溜到城郊放无名。唉!今早传来消息,王世充在赴长安途中一家大小百余人全体遇难,负责护送的二百唐军亦伤亡惨重,此事轰动长安,李渊震怒下命彻查。” 沈牧一震道:“什么人干的?” 另一边的虚行之压低声音道:“属下听到一个较可信的说法,是押送王世充的三艘船在入关前遇袭,先以火箭趁夜焚船,再在水中对堕河的人痛下杀手,翌日满河浮尸。” 沈牧大怒道:“此事定由杨虚彦指示,杨文干下手。玄恕须化悲愤为力量,我沈牧誓要为你讨回公道。” 宣永使飞云卫扶走王玄恕后,沈牧进入大堂立定,问道:“悬赏找寻阴显鹤妹子一事,有什么进展?” 虚行之道:“我们依照少帅吩咐,在属地内所有城池当眼处贴出悬赏告示,可是到现在仍没有阴小纪的确切消息。” 宣永苦笑道:“假消息却络绎不绝,每天有人来领赏,都经不起验证。” 沈牧皱眉道:“真没有道理,至少当时与阴小纪一起逃离江都的女孩该站出来说话。” 虚行之道:“属于我们的城地数目不多,待消息传播各地,或者会有头绪。” “大哥!” 拍翼声起,无名掠过大堂空间,降落沈牧探出的手上,人畜亲热一番。 精神焕发的小鹤儿一阵风般跑到沈牧身前,大喜道:“不是说大哥有一段时间没空回来吗?见到大哥小鹤儿很开心哩!” 沈牧欣然道:“见到我的小鹤儿大哥更开心。”又讶道:“小妹不晓得玄恕的事吗?” 小鹤儿不解道:“什么事?” 宣永和虚行之在旁频向沈牧打眼色。 小鹤儿色变道:“他有什么事?噢!难怪他今天闷闷不乐,唤他去玩儿总推说没空,快告诉我!” 沈牧明白过来,王玄恕因不想小鹤儿为他难过,把惨变瞒着她。忙岔开话题道:“要不要把悬赏金额加重,令此事更轰动些?” 小鹤儿讶道:“什么悬赏?” 沈牧一呆道:“悬赏贴满大街小巷,小鹤儿竟不晓得此事?” 小鹤儿俏脸微红,赧然道:“人家不识字嘛!怎懂看那些贴在墙上的鬼东西?”旋又道:“待会儿再陪大哥说话,我去问恕哥!”又一阵风般走了。 沈牧叹道:“这可能是问题所在,识字的人不多,只有待消息经多人之口广传开,我们才有机会得到阴小纪的确切消息。”叹一口气道:“待我见过阀主再说。” 宋缺坐在内堂一角,名震天下的天剑放在一旁几上,对沈牧出现眼前,毫不讶异。 到沈牧隔几坐下,宋缺淡淡道:“少帅回来得正是时候,我有话要和你说。” 沈牧苦笑道:“想来阀主晓得我失去巴蜀的事啦!” 宋缺若无其事的道:“天下是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得得失失事属等闲,你不用放在心上,最重要是赢取最后一战的胜利。” 沈牧一震道:“阀主并没有被师妃暄说服吧?” 宋缺长身而起,蹈步至堂心,仰天笑道:“我宋缺决定的事,谁能改变我?一统天下势在必行,沈牧你要坚持到底,勿要令宋缺失望。” 沈牧头皮发麻的道:“阀主神态有异平常,师妃暄究竟向阀主说过什么话?” 宋缺没有答他,仰望屋梁,摇头道:“真不是时候。” 沈牧跳将起来,直趋宋缺身后,问道:“什么不是时候?” 宋缺自言自语的道:“若此事在我出岭南前任何一刻发生,当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际此统一有望的时刻,却令我进退不得。宁道奇啊!你真懂得挑时间。” 沈牧剧震失声道:“宁道奇?” 宋缺旋风般转过雄躯,双目爆起此前未见过的慑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