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作好一切工事防御,来个迎头痛击。我们改采山道,必能令他阵脚大乱,我们则有机可乘。” 跋锋寒淡淡道:“这叫险中求胜。” 杨公卿叹道:“三个出口,李世民只能把守其二,我们如能在李世民完成拦截前,先一步出山,当然一切没有问题,否则亦不该选择李世民亲自把关的出口。” 众人皆明白他叹气的因由,是为对此无从揣测。 王玄恕道:“贴近伊水的出口非常隐蔽,敌人未必知道。” 沈牧压低声音道:“一晚工夫能否通过山区?” 王玄恕道:“若不停赶路,仍需半天,但这样恐怕人马均支撑不住。” 沈牧再往上空瞧去,双目射出深思的神色,道:“那我们就定下后晚出山的目标,今趟将轮到我暗敌明,当天上猎鹰盘飞时,李世民也离我们不远哩!” ※※※ 黄昏时分,西北方山林突然火起,迅速蔓延,火势猛烈,往东南席卷而来,火屑浓烟,把李元吉追兵的前路截断。 最微妙处是突围军先集中在山区和窄道间的山头,在浓烟掩蔽敌人视线的当儿,始迅速进入山区,令李元吉方面一时难以把握他们取道山区,还是从林中官道撤走。 在王玄恕领路下,全体将士牵骑疾行,登山下谷,穿林涉溪,在连绵的山区疾行,至天明时人马均筋疲力尽,藏在一处隐蔽的峡林内休息,争取睡眠的时间。 此时深进山区达四十里,离南端隐蔽出口只有十多里路。 沈牧、徐子陵和跋锋寒对这类艰苦旅程习以为常,打坐半个时辰大致回复过来,带着猎鹰无名,三人攀上峡旁最高的山峰,俯察四周形势,只见山势迷漫,峰岩互立,群山起伏绵延,茫茫林海依山形覆盖远近,偶见溪流穿奔其中。 沈牧拂扫无名羽毛,安抚它想振羽高飞的意欲,道:“哈!似乎真的撇掉李元吉哩!” 跋锋寒道:“李元吉并非蠢材,应不会冒险进入山区。当他从马蹄足声肯定我们逃进山区后,会一边扼守山区北方出口,一边把消息以最快方法通知李世民,着他封锁山区南部所有出口。” 沈牧仰望天空,道:“我想放无名在我头上绕几个圈子,该不会出岔子吧?” 跋锋寒一拍怀内射月弓,傲然道:“有射月弓作守护神,谁能伤他。” 沈牧开怀笑道:“小子这么快信心尽复,小弟口服心服。” 松开缚着无名的链套,无名一声嘶鸣,冲天而上,飞个痛快。 跋锋寒见徐子陵凝神沉思,微笑道:“子陵能否猜到,李世民这个人会令我有什么联想呢?” 沈牧代猜道:“是否比他作狼呢?” 跋锋寒愣道:“你是否晓得通灵异术,可窥见我心里的秘密,这是没可能猜得中的。” 沈牧双目闪耀着慑人的辉芒,沉声道:“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首先我想到的是你们崇拜狼,而李世民正是一头狼,更是那最可怕的一头狼王,它正伺机而噬,要一击即中。牛群早晓得在四周逡巡的狼群志在恐吓它们,令它们心力交瘁,但仍是没有办法不给弄得疲于奔命,只余待死的分儿。” 跋锋寒点头道:“李世民用的确是狼的战术,比我们突厥人更运用得出神入化。我们正是那群待噬的牛,而李世民则是那头在附近徘徊的狼王,领着一批恶狼,当牛筋疲力竭时,恶狼先冲散牛群,待有牛儿落单,即群起而噬!牛儿虽比之任何一头狼强壮,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隔离牛群的牛儿绝无脱身机会。” 沈牧苦笑道:“只恨我们明知如此,仍要像待宰的牛儿般一筹莫展。” 跋锋寒道:“恶狼致胜之法,靠的是绝对的专注、耐性和锲而不舍的精神。眼前每刻都是关系生死般重大的时刻,不能错过任何机会。我们想看到长江,必须学晓对付狼的伎俩。” 沈牧思索片晌,朝徐子陵道:“陵少在想什么?” 他并没期待真正的答案,只是想徐子陵提供高见。 岂料徐子陵坦白招供道:“我在想若只准我在此刻见到师妃暄或石青璇其中一人,我会选谁呢?” 沈牧和跋锋寒面面相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子陵竟坦然说出心内的秘密,且是这么私人的问题。 徐子陵淡然道:“幸好我永不用在现实中做这样的选择,否则我会选择两个都不见。” 沈牧倒抽一口凉气道:“听子陵的说话,隐有生离死别的味道,是否不看好我们明晚的突围战?” 徐子陵叹道:“你该比我更清楚,只要康鞘利放出猎鹰,掌握我们从何处出山,除非我们三人肯舍弃其他人逃命,否则必死无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