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人坐息。只是像中土城市的商铺、食肆旅舍则一律欠奉。问跋锋寒道:“今晚该到什么地方歇脚?” 跋锋寒道:“你们留心屋门外的标志,凡挂出羊角的房屋,表示屋主肯招待外来人,或屋内有空房子,此乃游牧民族好客的传统,走时给点礼物,交个朋友,皆大欢喜。不过我们的情况有点不同,因为你们是这里最不受欢迎的汉人。” 沈牧最留意到街上行人投来不友善的目光,苦笑道:“可否买个帐幕,到城外草地学伊吾人般筑巢而居?” 跋锋寒移往一旁,把马儿暂拴在马栏处,取下鞍甲,微笑道:“先坐下再说,其他的由小弟去张罗。” 两人有样学样,取下鞍甲,到大街旁一处屋檐的桌椅坐下,马鞍放在一旁地上。 面对长街,又是另一番滋味。 夜幕低垂下,长街全赖两旁宅舍透出的灯火照明,忽然一群武士从长街另一端走来,黑水三煞赫然在其中。其他十多名武装大汉人人散发披肩,显是室韦族的战士。 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到三人身上却没有立即过来生事,全坐到对面的屋舍外的桌椅处,摆明要和他们过不去。 沈牧笑道:“好戏来哩!” 周遭宅舍的居民和行人感到隔街对峙、剑拔弩张的异样气氛,关门的关门,走避的走避,大街立时静寂下来。 徐子陵皱眉道:“这处没人管的吗?” 跋锋寒双脚微伸,撑得椅子倾侧靠墙,伸个懒腰道:“这等若另一燕原集,大家依规矩行事,谁的拳头硬就能话事作主。这批室韦人有九成是这里的恶霸,否则本地居民不会害怕的。” 沈牧轻松地道:“杀人又如何?” 跋锋寒拔出斩玄剑,以手指拭抹,从容道:“要看被杀的是什么人,假设是我们三个无名无姓的外人,不会有人哼半句。若被宰的是他们,则后果难料,须看他们的背景后台。” 蹄声骤起,长街一端十多人策骑而至,示威似的在街心控得战马昂立仰嘶,这才甩镫下马,加入对面的阵营去。看发饰衣着,该是契丹人。 敌方立时声势大盛。 沈牧笑道:“真没有胆色,还要另寻帮手。” 跋锋寒道:“人家是看得起我们,来哩!” 其中一名室韦大汉长身而起,横过街道朝他们走来。 “猎猎”声起,敌方燃起四个火把,照亮这截的街头。 敌方增至三十九人,人数上占明显的优势。 往他们走来的室韦大汉脸目狰狞凶悍,手握刀把,在他们身前十步许立定,以突厥话戟指暴喝道:“两条汉狗给我滚出来受死!” 跋锋寒仰天大笑,声震长街,霍地立起,双目杀机陡盛,盯着室韦大汉沉声道:“本人从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沈牧故作讶然的以突厥话道:“假设他真是无名之辈,老哥你岂非要饶他一命?” 跋锋寒洒然笑道:“若真是无名之辈,就斩掉他的狗头算数了事。” 室韦大汉忍无可忍,狂喝一声,拔刀往跋锋寒冲去,敌阵同时扑出七、八人。 沈牧从座椅弹起,探手羊皮袍内取出长剑,一个筋斗,翻落街上,刚好截着对手,一刀劈去,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妙若天成,同时喝道:“无名之辈就由小弟代劳。” 这句却是汉语。 在全无选择下,室韦大汉只剩下挥刀挡格一途。 “当”! 在对方难以相信下,室韦大汉给沈牧劈得连人带刀旋转开去,鲜血从口中喷出,敌方冲出来的人把他扶着时,那大汉再没法凭自己的力量站稳,刀子掉落地上。 包括黑水三煞在内,众敌无不色变,僵在当场,如此威猛无俦的刀法,他们尚是首次目睹。 沈牧横刀而立,大喝道:“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