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子去后,沈牧问道:“丘大人和舒爷是谁?” 骡道人道:“就是总巡捕的丘南山和安乐帮的二当家舒丁泰,两个都是贫道不欢喜的人,这些人凭什么为我棋友讨回公道。” 沈牧始知骡道人是被害的安乐帮主陆平的挚友,不由好感大增。 骡道人收起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神情,痛饮一杯苦酒后叹道:“什么帮不好叫,却叫作安乐帮,人只有死了才得安乐,想不到一话成谶。罢了,无论横死或寿终正寝,都是死吧。” 沈牧见他真情流露,乘机问道:“外面的是什么人,一盘散沙的能成什么大事?” 骡道人清醒过来似的上下打量他几眼,微笑道:“你算是好管闲事还是别有居心?” 沈牧双目精芒现出,一闪而逝,淡然道:“这是闲事吗?” 骡道人震骇之色尚未完全消去,他惊懔的固是沈牧双目透出精纯无比的玄功异芒,更震撼是他原先敛去神光,藏而不露的功夫。好半晌骡道人才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道:“你是谁?” 伙计们送来羊肉包子后不知全溜到哪里去,空旷的饭堂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沈牧拉开长度过膝的羊皮外袍,露出右摆内藏挂的长剑,道:“道长看我是谁呢?” 骡道人剧震道:“这是否表面看来毫不起眼的宝刀长剑。” 沈牧点头道:“道长好眼力。” 骡道人反镇静下来,长吁出一口气道:“难怪你们半点不把外边的人放在眼内,原来是名震天下的沈牧和徐子陵亲临,看不到你的刀,竟给你们骗过。” 沈牧道:“我们能否衷诚合作。” 骡道人点头道:“有你们出手相助,当然是另一回事。外边共有四批人,分别来自北马帮、外联帮、仙霞洞和蛮帮。最正派的是仙霞洞洞主陈和派来的得意男女徒弟吕世清和郎婷婷。仙霞洞是东北仅次于长白派的名门正派,陆老弟一个遇害的儿子,就是拜在陈和门下,所以陈和虽不爱卷入江湖纷争,对此事仍不能不理。” 沈牧道:“青姑是否外联帮的人?” 外联帮名列蛮荒三帮派,沈牧当然比较留神。 骡道人答道:“青姑名叫苏青。外号‘勾魂夺魄’,是外联帮龙头大贡郎的女人,所以武功虽不怎样,却能坐上外三堂凤堂堂主之位。至于蛮帮亦大有来头,帮主贝叔群是高开道的结拜兄弟,高开道得势,他们水涨船高,希冀能盖过北霸帮成为蛮荒第一大帮。今次率人来的是少帮主贝晨分,此人生性阴沉,刚才一直没说话,只纵容手下胡闹,所以不惹起少帅的注意。” 沈牧正要深入询问安乐惨案的事情,外面忽然响起兵器交击的密集清响,还有叱喝声和推波助澜的喝彩声。 沈牧伸个懒腰道:“打起来了,北马帮的人耐性不错。” 沈牧和骡道人跨出土楼,任俊竟与蛮帮的七、八名大汉动起手来,而非一心夺马的北马帮。蛮帮其中一名大汉坐倒池旁,肩膊血流如注,正由同伴照拂疗伤。不用猜也晓得蛮帮先有一人向任俊挑战动手,不敌受伤后其他人见任俊刀法高明,不顾江湖规矩,群起攻之。 仙霞洞的吕世清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心生义愤,要下场干涉。 任俊且战且退,左臂染血,因对方人多势众,落在下风。 外联帮、北马帮都为蛮帮的人喝彩打气,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沈牧目光扫过蛮帮为自己同伙叫得声嘶力竭的一群汉子,其中有个脸色惨白二十来岁的年轻哥儿,正神色冷静的把目光往他投来,心忖这定是蛮帮的少帮主贝晨分。 苏青和师爷化朝他瞧来,沈牧分别报以微笑,接着大喝道:“退后三寸。” 任俊刚被人在左背划出一道血痕,心浮气躁,闻言立即精神大振,对沈牧的话更是深信无疑,虽是刀光扑脸而来,看不清敌刀来势,仍只往后稍移三寸。刀锋在鼻尖前劈下,就是这毫厘之差,令他转危为安,其他人全摸错他的退势,刀剑攻在空处。任俊刀光一闪,正面劈空的刀手立时胸胁血溅,应刀抛跌。 沈牧再喝道:“无云无雨,万里一空,左侧翻。” 包括吕世清师兄妹在内,苏青、师爷化、贝晨分等人无不露出震骇神色。 任俊武功的高明,能力战七人不败,已大出他们意料之外,此时只要不是聋的盲的,就知沈牧是更厉害的高手。 任俊听教听话,一个左侧翻,逸出包围网外。 他的心完全平静下来,沿途沈牧和徐子陵对他的严格训练,显出奇效,他感到强大的自信,似能瞧破敌人每一个意图和变化。 蛮帮的人锐气已泄,一时不知应追过去继续动手,还是留在原处发呆。 贝晨分霍然起立道:“住手。” 沈牧仰天大笑道:“你说停就停吗?小俊,给我把他们全宰掉。” 任俊正要扑往敌人,声音从大门传来道:“谁人如此狂妄好斗?” 沈牧往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