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子陵开怀笑道:“想认识一个人绝不容易,能无偏地认识清楚自己更加困难。我还未有机会问你,宁道奇那一关你是怎么过的?” 沈牧狠狠道:“好小子,摆明是不给我辩白的机会,好,老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沈牧和徐子陵顺利地在荥阳的原密公府找到杨公卿。 杨公卿没想过两人会联袂而来,大喜道:“我正为找你们头痛。” 沈牧讶道:“什么事?” 一人从内堂大步走出来,哈哈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两位老兄竟会送上门来,免去小弟寻寻觅觅之苦。” 来人潇洒风流,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骤见故人,两人欣悦非常。 沈牧大笑道:“还以为你会躲往深山穷谷之中,哪想得到你会四处乱跑呢?” 徐子陵微笑道:“大隐隐于市,侯兄乃不甘寂寞的人,没有红颜知己作伴,如何过日子?” 侯希白道:“子陵说笑啦!这些日子来小弟绝迹红楼楚馆,心中只在惦念你们,且想得很苦。” 沈牧夸张地惊呼一声道:“吓!我和陵少可都是不好此道的。” 侯希白哑然失笑道:“少帅又来耍我,小弟只是把话说得夸张点,否则如何表达心中感激之情。” 沈牧故意板起脸孔道:“但你那秀秀气气的相公模样会教人思疑嘛!” 三人六目交投,同时笑得前仰后合。 杨公卿亦给他们的互相戏谑惹笑,感觉到三人间没有机心,充满真诚的交情。无论在官场上或江湖中,都是难能可贵的。忙道:“坐下再说。” 四人围桌坐下,杨公卿亲替各人斟茶。 徐子陵道:“侯兄怎懂得通过杨公找我们?” 侯希白道:“离开长安后,我先抵洛阳,住了十多天才到荥阳,在这一带小弟亦算有点人面,可是直至少帅离开洛阳后我才收到风,晓得杨公与少帅关系较密切,遂不嫌冒昧,请杨大将军帮忙。” 两人记起当日荣凤祥摆寿酒,侯希白是座上客之一,足证他在洛阳非常吃得开。 在这种文化大邑,只凭他多情公子的画技,肯定广受欢迎,何况他技不止此。 沈牧道:“杨公是自己人,没有话须隐瞒的,侯兄的不死印法练得如何?” 杨公卿从未听过不死印法,故没有什么反应。 侯希白欣然笑道:“欲速不达,我是一切随缘,现在可说已有小成,多谢少帅关心。” 沈牧叹道:“我是不能不关心你。因为舍利已落在令师手上,他宣告闭关潜修一年,一年后随时会来考较你的功夫。” 侯希白俊脸微微变色,苦笑道:“这消息会令小弟更加努力。” 杨公卿终忍不住问道:“什么舍利?侯公子的师尊是谁?” 沈牧解释一番后,杨公卿始晓得真宝藏落入两人手中,更对沈牧的推心置腹非常感动。 侯希白听得目瞪口呆,摇头叹道:“我从没想过你们真能携宝离开长安,还可令天下人以为你们寻宝失败。” 徐子陵道:“我们的成功其中实有很高的侥幸成份。” 侯希白道:“你们是否准备去找宇文化及算旧账?” 沈牧大讶道:“你怎会晓得的?” 侯希白哂道:“凡知道你们出身的,哪个不晓得你们跟宇文化及仇深似海,现下宇文化及覆亡在即,以两位大哥一贯的作风,自不会假他人之手为你们了却血仇吧!” 沈牧大力一拍他肩头道:“有你的!敬你一杯茶。” 四人兴高采烈地举茶互敬。 侯希白呷一口热茶后,微笑道:“既是如此我们又可并肩作战哩!” 徐子陵不解道:“你和宇文化及又有什么过节?” 侯希白耸肩道:“他和你们有过节,等若和我侯希白有过节。前几天宇文化及的头号心腹,也是我的旧识张士和到洛阳找我,央我去为宇文化及的爱妃卫夫人画肖像,代价是一幅巨然的真迹的山水挂轴。” 杨公卿奇道:“兵临城下,随时国破家亡,宇文化及仍有此等闲情逸致。” 沈牧和徐子陵心中方涌起怪异的感觉,一直以来他们心中的宇文化及都是冷酷无情,没有什么人性的,岂知竟有此温馨多情的一面。 沈牧问道:“巨然是什么家伙?” 侯希白头晃脑道:“荆关董巨,乃先世山水画始创期的四位大师巨匠,巨然本身是有道高僧,画风高古秀逸,惜传世作品不多。坦白说,这报酬确令小弟心动。” 徐子陵沉声道:“他们请你到什么地方去?” 侯希白道:“当然是魏国的都城许城哩!” 沈牧问杨公卿道:“宇文化及目下的情况如何?” 杨公卿道:“能守过正月,已相当了不起呢。照李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