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李建成派来的人,此时定弄不清楚该往地底河道哪一方摸索,但两人既肯定宝库该在无漏寺的地下,方向明确,遂朝那边潜去。 在狭窄崎岖,伸手不见五指的河道潜游摸索近十丈后,徐子陵轻扯沈牧一下,表示不对劲。 沈牧立即会意,因为不是人人都像他们有长时间水内闭气,只靠内呼吸的本领,所以若入口离井底太远,没有道理。 且地底河不断深入下斜,岂非离地愈来愈远。 片刻后两人重在井底冒出头来。 沈牧道:“肯定不在地底河内,因为地下河会因泥土的变化而改变,所以有些井会忽然干涸,入口当在底部井壁的某一处。” 徐子陵调匀气息道:“由现在开始,我再不靠你什么劳什子的机关学,因为小弟左足踢到的,肯定是入口的机关。” 沈牧大喜道:“不要动!”反身钻回井底去,循徐子陵的脚摸到有问题的一方石块,果然从井壁上突了寸许出来,刚才若非注意力全集中往地底河,该不会大意错过。 沈牧心叫一声老天爷保佑,向半尺见方的石块用力按去。 在两人期待下,“轧轧”声响,在井底的窄长空间份外触耳。 在浮在井水面的徐子陵头顶处,井壁缓缓凹陷下去,露出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沈牧浮起来,喜道:“哈哈,终成功哩!” 徐子陵叹道:“我没有信心。” 沈牧愕然道:“要信心来干吗?入口就在眼前,只要不是没手没脚,就可以爬进去。” 徐子陵哂道:“我不是对宝库没信心,而是对你的机关学没有信心。” 沈牧心情大佳,没暇计较他的揶揄,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刚才只是没有表现的机会,陵少爷,让小弟打头阵吧。” 领先贴壁而上,钻进黑沉沉的小方洞去。 通道先往上斜斜伸延达五丈,又改为向下斜伸,且颇为陡峭。 秘道四壁出奇地没有长满苔菌一类最喜湿暗的植物,空气闷浊得可令人窒息,幸好两人有转外呼吸变内呼吸的“胎息”绝技,索性像在水底内般闭气而行。如此往下膝行十多丈后,沈牧倏地停下得意洋洋的道:“又有一按制钮,兄弟!今趟我没有失威吧?” 徐子陵知他学乖了,不敢错过任何异样的情况,在后面点头道:“你是专家,一切由你决定,不用征询我这外行人的意见。” 沈牧好整以暇地大发议论道:“只是这条花岗石筑成的秘道,已是巧夺天工,当年不知动用多少人力物力,最难得是牵涉和动用到这么多人,竟能瞒得过杨坚?由此可见杨素当时必是权倾天下。” 说话间,用力把凸出左壁的制钮如法泡制的用力下按。 “轧轧”声再响。 两人身处的一截通道忽然移动起来,带着两人往下滑行。 此一变化大出两人料外,心叫不妥时,壁底下传出滑轮磨擦岗岩的难听的吱吱声,更因窄仅容身的通道大幅限制他适动应变的能力,欲退无从下,惊骇之中,这截忽然变成能活动的通道,带着身不由己的两人往下滑去,且不住加速。 两人心叫我命休矣,“轰”的一声,活动通道在俯冲近二十丈后,不知撞在什么地方,蓦地煞止。 他们却没有通道煞停的好运道,给强猛的冲力撞带至茫茫黑暗中另一空间,身子陵空下跌,蓬蓬两声,分别一头栽进一幅像鱼网般的东西内。 弹起又再跌下,震得两大年轻高手浑身酸麻,晕头转向,不知人间何世。 他们的噩梦尚未完结,网子忽往下堕,疾跌近丈后,随跌势网子往下束收,到跌定的一刻,刚好把两人网个结实,动弹不得,你的头紧贴我的脚。 自出道以来,从未试过窝囊狼狈至乎此等田地。 地下河水流动的声音,在这绝对黑暗的空间底下响起,淙淙作声。 网子摇摇晃晃下,左旋右转,似永远不会停下来。 沈牧叹道:“我现在才明白鲁大师书中写的什么‘机关之学,心战为主,诡变副之,其他均等而下之’这道理,第一个掣钮安全,教人怎想到第二个掣钮竟是这么娘的一个陷阱。”回音阵阵,可见地穴之广。 徐子陵沉声道:“不要呼吸,这里充满沼气,多吸半口都有问题。” 网子转势已尽,又往反方向转回去,由缓至快。 虚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洞穴中,即使绝代武学大宗师,亦要失去位置方向的感觉。 沈牧道:“你呼吸过吗?否则怎晓得?” 徐子陵苦笑道:“我想试试这空间有否通气口,唉!若我所料不差,刚才像倾倒废物般把我抛进来的,若非如此,地道内就该充满沼气。” 早前在地道内的空气虽然闷浊,却没有能令人中毒致命的沼气。 沈牧道:“唯一的好运道,就是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