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笑道:“目前长安上下,谁不对我们的尚才女关怀备至。” 又向宇文宝道:“你们的消息确是灵通,昨晚秀芳大家邀约莫神医的事,只有在座的几个人听到,照理他们都不会说出去的,仍瞒不过你们。” 宇文宝叹道:“坦白告诉你们吧!今早我们向皇上贺年后,小弟陪齐王到上林苑求见秀芳大家,岂知她的婢子挡驾说莫神医正为秀芳大家施针治病,结果我们吃了个闭门羹。新年伊始,便要碰壁,意头真个不好。” 沈牧大叫侥幸,暗忖原来如此,尚秀芳因为亡母忌辰,借他来挡驾下,无心插柳地帮他一个天大的忙,自己刚才想当然的推想,完全不是那回事。 假若李元吉深入调查,肯定可知尚秀芳只是借他来挡驾,当时他根本不在上林苑。不过李元吉没理由会怀疑尚秀芳,所以沈牧安然又渡过这一难关。 沈牧感到运气似又降临身上,立时精神大振。 宇文宝皱眉道:“偏头痛症?这可教人为难,莫神医有什么好提议,齐王打算送些补品灵药一类的东西给秀芳大家,以示对她的关怀。” 沈牧和常何恍然大悟,明白宇文宝专诚来访的背后使命。 今回轮到沈牧头痛,对能治偏头痛症的药他一无所知,作提议只是个笑话。只好道:“宇文兄请齐王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待会儿我和常大人到药店买得足够份量的名贵药材,再送往齐王府便成,这方法不是更理想吗?” 宇文宝大喜道:“有神医亲自全心全力挑选,当然最理想,齐王必会非常感激。”又压低声音道:“两人不用为齐王节俭钱囊,为秀芳大家花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沈牧心想的却是如何去找救星,好知道该购什么补品仙药,而又不让常何拆穿自己是冒牌货。 假设他有选择的话,绝不让常何跟在身旁,只恨今天是新春佳日,所有药材铺都关门大吉,没有常何,买一粒莲子都出问题。 心中暗叹,他的好运似乎只限于大处,小处则仍不甚理想。 徐子陵回到秘巢,雷九指正为沈牧苦思李元吉准备赠与尚秀芳的礼物清单,遂在圆桌另一边坐下,沈牧得意洋洋地道:“我查出虹夫人摆天仙局要对付的人是谁啦!” 徐子陵愕然道:“我刚见过杨文干,安排好今晚在明堂窝大仙厅的贵宾室开赌局,我仍不知对象是谁,你竟已晓得,这么神通广大。” 沈牧解释后,雷九指皱眉道:“此事不合常理,就算输钱,也不用赔火器,更且沙大少怎向沙老爷子交待。” 沈牧道:“适才出门时,我曾向管家沙福旁敲侧击,探听到原来沙老爷子最不喜欢大儿子去赌,二儿子去青楼。所以两人去赌去青楼时,都要瞒着沙老爷子。” 徐子陵道:“沙家必有阴癸派的内奸。” 沈牧点头道:“我亦想到这问题,阴癸派看上沙家的原因,不但因他是洛阳首富,更因沙家是北方最大的兵器和火器制造商,谁不想招揽沙家到自己的一方。” 徐子陵道:“当年马许然和那艳婢毒害小进,肯定是阴癸派的阴谋,只是给我们凑巧破坏。可是沙家内该仍有阴癸派的人。” 沈牧道:“我之给婠妖女轻易识破,亦因沙家有阴癸派的妖人,否则他们怎能晓得沙家有一批火器,从洛阳运抵关中。” 雷九指道:“以阴癸派的神通广大,何须转转折折地要通过天仙局从沙成就身上迫出火器,只要派人跟踪沙二少便成。” 沈牧道:“问题是谁在事前猜到沙家会派一向游手好闲的二少爷在新春日去接收火器?可知沙家对火器的运送非常保密,因为照正理这种事该由三少爷处理的。” 徐子陵道:“今晚的天仙局怕要取消哩!” 沈牧同意道:“肯定要取消。这批火器关系到整个阴谋的成功失败,阴癸派的内奸定会严密监视府内每一个人的动向,沙二少这么忽然离城,不成为跟踪的目标才怪。” 徐子陵沉吟道:“此事可交由天策府去办,只要盯紧香玉山,就有那批火器的着落。” 沈牧道:“唉!若今晚我们仍找不到宝库所在,明早我们就撤离长安。” 徐子陵和雷九指为之愕然,想不到沈牧这么有决断。 沈牧苦笑道:“我不能只为自己着想,现在我们看似无惊无险,只因敌人想待我们起出宝藏后再动手而已!” 雷九指道:“还要对付安隆吗?” 沈牧斩钉截铁地道:“早说过这是事在必行,就算我放弃天下,与魔门的斗争仍要继续。何况安隆这家伙令我一直看不顺眼,宰掉他可使人耳目清净。” 雷九指把高占道那张乐泉馆的简图再摊在桌面上。 沈牧皱眉道:“澡堂在新春日仍开门做生意吗?” 雷九指道:“北里的店铺是城内在春节仍不关门的唯一处所,因为青楼赌馆不休业m.ComIc5.com